大仲马《基督山伯爵》
《基督山伯爵》内容简介:
爱德蒙·唐泰斯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水手,非常喜欢海上的风浪和生活。他与梅尔塞苔丝正处在热恋之中,决定下次从海上回来后就结婚。然而,一场阴谋正在秘密地进行。一直妒忌唐泰斯的水手唐格拉尔、唐泰斯的情敌费尔南多以及法官维勒福出于各自不可告人的目的,在唐泰斯和梅尔塞苔丝举行订婚仪式的时候将唐泰斯诬陷入狱。蒙在鼓里的唐泰斯不明不白地在专门关押重刑犯的紫杉堡里度过了17年暗无天日的日子。17年后,唐泰斯成功逃出了古堡,摇身一变成为神秘、富有的基度山伯爵。凭借着自己的聪明圆滑,伯爵成功地进入法国上流社会。这时,他那些昔日的仇人都已飞黄腾达,恋人梅尔塞苔丝也投入了情敌费尔南多的怀抱。伯爵开始了他的复仇计划,当年的仇敌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莫尔赛妻离子散,以自杀告终;维勒福妻儿双双服毒死去,他最终发了疯;唐格拉尔破产,一文不名,饱受饥饿之苦。复仇后,基度山伯爵永远地离开了巴黎,给他的朋友们留下的是“等待和希望”。
《基督山伯爵》赏析:
大仲马在世界文学史上并不占据崇高地位,在名家迭出的19世纪法国文坛上,他难以跻身一流作家的行列,但是任何一个文学史家都不会漠视他,任何一本法国文学史都要以一定的篇章记述他的文学贡献。原因就在于他拥有广大的读者,其作品被翻译成各种文字,走进世界各个角落,始终受到热烈的欢迎。他是写作通俗小说的高手,其代表作《基度山恩仇记》(又译:《基度山伯爵》)就是通俗小说的典范。
《基度山恩仇记》的成功主要在于消遣性。消遣性是通俗小说的本质特征,它弱化了康德所说的反思欢愉,强化了轻易获得感官欢愉的张力。但《基度山恩仇记》又远胜于一般的通俗小说,它没有低俗的描述,没有夺目的感官刺激,而是以巧妙的构思吸引读者,情节错综复杂,变化万端,却又杂而不乱,环环紧扣。
小说第六十三章集中体现了这一特点。这是基度山伯爵精心安排的一场宴会。从出席宴会的人员看,全是上层阶级的头面人物。其中,维勒福和唐格拉尔是17年前恶意陷害基度山伯爵的仇人,此时都已经飞黄腾达。前者靠制造冤案爬上了首席检察官的高位,后者靠投机发财,迎娶有钱寡妇,成了金融界巨头、众议员和伯爵。这两人是基度山伯爵举办这次宴会的目标所在,是他实施复仇计划的一个重要部署。他邀请众多上层人物到场,花费巨金采购珍禽异兽,包括只能从伏尔加河捕获的小体鲟和富扎罗湖捕获的七鳃鳗,既为了显示他足与仇敌对垒的巨大经济实力、显赫社会地位,也为了制造足以逼迫仇敌窒息的心理压力。从他设计的宴会流程看,可以说处处有机关,时时藏玄机。他先是在宴请中有意提及那间“蒙上红色锦缎壁衣和帷幔”,有着“弯弯曲曲的阴森森的楼梯”的房间,然后又在宴会后引导宾客去实地观看。他立意买下这栋别墅,刻意豪华装修,又独独不动这间房间,让破烂的家具,陈旧的装饰依旧,连阴惨惨的气氛都保持原样,目的就是要保留仇敌当初犯罪的现场,在阴森凶险的情景再现中使仇敌原形毕露。最后他又一手夹紧着唐格拉尔夫人的手臂,一手拖着检察官,把他们拉到梧桐树下,揭示了他们当年活埋婴儿的罪孽。基度山伯爵的精心策划收到了意料中的效果,在与仇敌较量的每一个回合上他都处于主动地位。他谈笑风生,从容出击,表面上雍容闲散,以阔绰的主人身份殷勤招待宾客,暗地里却在频频出招,而且招招凶狠,致仇敌于死命。在他的攻击下,维勒福和唐格拉尔夫人惊恐万状,检察官“脸色变得煞白”,“手腕哆嗦”,唐格拉尔夫人更是惊吓得晕了过去。基度山伯爵的苦心经营,缜密策划,就像蜘蛛为捕虫而层层织网一般,体现了大仲马情节构思的巧妙周密,纷繁复杂又循序渐进,变异无穷又合情合理,让读者追随他设计的情节路径一路走去,获得峰回路转,重峦叠嶂,奇景美不胜收的阅读享受。
《基度山恩仇记》的另一个特点体现在人物对话上。善于写人物对话是大仲马创作的一大特色,历来受到人们的称赞。大仲马写对话,一是多,从我们的选文中可以看出,对话篇幅大约占了一半以上,这在其他作家那里很难见到;二是生动,不仅栩栩如生地展现了某一情景之中的人物情绪波动、心理变化,而且极其贴切,契合人物的思想性格特征。例如,选文中基度山伯爵肯定“在法国杀害婴儿是要砍头的”,紧接着就扭头追问维勒福:“对吗,德·维勒福先生?”维勒福是首席检察官,关于杀害婴儿罪的判刑问题询问维勒福,在轻松的社交场合显得合情合理,但实际上却是基度山伯爵施出的封喉一剑,暗示维勒福与唐格拉尔夫人的杀婴罪行已经无法掩饰,罪责难逃,显示出基度山伯爵有仇必报的性格特征和胜券在握,咄咄逼人的心理优势。对于基度山的步步逼近,维勒福的回答疲弱无力,“音调简直没有人声了”,显示出他色厉内荏的性格和当时惊惶失措、六神无主的心理状态;第三,也是最受后人赞许的地方,是大仲马常常利用人物对话推动情节发展,交代事件背景,暗示演变趋向,在一问一答之间,自然过渡,不留痕迹。大仲马之善写对话,与他具有戏剧创作的丰富经验不无关系,他一生中创作了近百部戏剧,在当时就闻名遐迩;更与他卓越的语言才华,熟练驾驭语言的能力有关。他与巴尔扎克一样,精力过人,为满足自己挥金如土的嗜好,拼命写作,小说、戏剧创作硕果累累,也因此而锻炼了他非同寻常的语言能力。
如果以思想的深刻性衡量《基度山恩仇记》,确如历代批评家所评判的,价值并不高。虽然小说也批判了法国复辟王朝司法制度的黑暗和弊病,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的一些腐朽现象,但是与同时代的《红与黑》、《高老头》等巨作相比,无论在力度上还是在深度上都稍逊一筹。换句话说,它给予读者的反思欢愉远不及感官欢愉。但是这并不妨碍它的流传。特别是到了大众文化盛行,社会生活节奏加快,人们更需要消遣性读物以排解生存压力的今天,大仲马将受到更多欢迎,他的读者群还会继续扩大。
(编辑:moyuzhai)缪塞《一个世纪儿的忏悔》
《一个世纪儿的忏悔》是法国作家缪塞的一部带有自传性质的小说,讲述的是一个身患世纪病的青年的悲剧。作品塑造了一个对社会不满而又无意反抗、面对黑暗现实存几分...[详细]
梅里美《嘉尔曼》
读梅里美的《嘉尔曼》,就像在优雅的客厅里,听一个智者平静地讲他亲历的故事,周围是一群大家闺秀,听得她们一惊一乍的。实际上,梅里美的小说原本就是写给那个时代的小...[详细]
梅里美《高龙巴》
《哈姆雷特》之所以流传千年,经久不息,并不在最后抽刀一击的惨烈,而在于他内心的忧郁与外在行动的延宕;同样,《高龙巴》的魅力也在于让我们看到了奥索由拒绝到犹豫,最...[详细]
雨果《巴黎圣母院》
《巴黎圣母院》以一个富于浪漫色彩的悲剧性故事,艺术地再现了路易十一统治时期法国的历史真实,反映了宫廷与教会对人民的双重压迫以及人民对这两股势力的反抗和斗...[详细]
大仲马《三个火枪手》
通俗历史小说因其体裁的特点,多求生动而不讲深度,因而多数随着历史的变迁而被人们遗忘。但在文学发展的漫漫长河中,大仲马的《三个火枪手》却一直是一颗熠熠闪光的...[详细]
巴尔扎克《邦斯舅舅》
《邦斯舅舅》是巴尔扎克最后的几部杰作之一。这部小说围绕金钱、名利与欲望展开,通过邦斯、施穆克、茜博太太、庭长夫人、弗莱齐埃等典型人物,展现了处于资本主义上...[详细]
巴尔扎克《幻灭》
在《人间喜剧》中,巴尔扎克以细腻的笔触、人物再现的独特技法,载录了资本主义社会中的人情冷暖,镂刻了一个个追名逐利的鲜活身影,再现了那个时代的真实画面。在其近百...[详细]
巴尔扎克《驴皮记》
法国著名作家安得烈·莫洛亚在他所写的《巴尔扎克传》中这样评价巴尔扎克:“他真正爱好的既不是诗歌,也不是科学,而是追求一种神秘的,天真的,‘某种思想要表达,某种体...[详细]
司汤达《阿尔芒丝》
《阿尔芒丝》是司汤达创作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也是作家将爱情和政治两大主题糅合在一起的最初尝试。小说的副标题为“一八二七年巴黎沙龙的几个场景”。它以查理十世...[详细]
夏多布里昂《阿达拉》
谈到19世纪法国浪漫主义文学的先驱,夏多布里昂是一位不能被绕过的作家。他曾被人们尊称为“法兰西文学的第一笔杆子”,以文笔惊艳、文风华贵而知名于世。发表于1801...[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