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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非遗传承写成小说

发布时间:2024-11-04 来源于: 作者: 点击数:

用“讲故事”定义小说最通俗。故事人人会讲,各有巧妙不同。有的鸿篇巨制,浓缩百年风云,爱恨情仇交织,历史文化厚重,令人唏嘘不已;有的短小精悍,截取生活断面,聚焦社会变迁,彰显时代特色,使人心潮澎湃;有的怀念农村,刻画风土人情,留住乡愁记忆,让人回味无穷;有的留恋城市,关注底层生活,留下时代烙印,使人心生善意。

爱好文学是个人修养,写小说需天赋,把小说写好是真本事。好小说是读者看了名字就怦然心动,打开之后就爱不释手的那种。

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了一本非常特别的小说《绝响与遗韵》,是泰州作家曹学林专为里下河地区非遗写的100篇微小说的小说集。用《绝响与遗韵》冠以书名,反映了当代人对非遗五味杂陈的感情。搭上风驰电掣的时代高铁,行囊里揣满了老手艺、老味道、老邻居、老风俗的深情回忆。这既是当下非遗的真实处境,也是作者满腔心事向谁说的心境;既是对农耕文明的深切回望,也是对非遗活下来、传下去、火起来的殷切期盼。

这些尘封已久的非遗,对当下生活还是刚需吗?困境中的非遗还能滋养我们的心田吗?尽管是一篇篇构思精巧的微小说,但从《绝响与遗韵》的字里行间,我可以感受到作者深厚的人文情怀,深切的时代关注,深刻的理性思考。作者对生他养他的故乡一往情深,对深藏乾坤的非遗刻骨铭心,对薪火相传的愿景坚信不疑,其赤子之心跃然纸上。

在保护中发展,在发展中保护。非遗保护发展从未像今天这样受到重视,也从未像今天这样得到活态传承,但也从未像今天这样直面生死考验。越是这样,越是要将这些弥足珍贵的非遗记录下来,这不仅是传播的好方法,而且也是传承的活教材,更是传世的真档案。成如容易却艰辛。打捞历史记忆碎片,拼接文化信息地图,需要有人大海捞针般地寻觅,抽丝剥茧似的梳理,准确传神地提炼,通俗易懂地呈现。其中并没有名利可言,明知只有付出没有回报,作者却甘之若饴,其精神难能可贵。如果没有文化传承的使命担当,没有小说写作的基本技能,没有爬梳剔抉的资料积累,就不可能写出这么多非遗故事的小说。

小说,情节可以虚构,但细节必须真实。谋求非遗细节的真实,个人珍藏在心里的回忆固然很重要,但未必可靠,凭想象靠回忆,写不出这么生动活泼的故事,必须下功夫去做广泛深入的田野调研,收罗各地方志,确保有案可稽,写出历史真实。光拥有一手资料还不够,还得精心构思,巧妙剪裁,将小说写得好看又好玩。

说《绝响与遗韵》好看,是因为曹学林秉持还原历史现场的写作态度。人物情节可能是虚构,但非遗细节绝对真实可靠,这也正是这部小说集价值之所在。方志中的非遗大多是抽象的词条,只有概念,很少形象,一般读者看后并无印象,对非遗传承推广难起作用。而用小说的方式呈现,却可以通过人物、场景、情节、对话、营造场景,将非遗生活化、故事化。无论是吹鼓手、面人王,还是一把刀、郑大师,无论是莲湘缘、道情深深,还是村头吆喝、藤柳世家,无论是断指、怪客,还是寻味、怪病,读后人物挥之不去,情节了然于胸,精彩之处令人拍案叫好。文体不一,写法不同,但让人读得进、记得住、有回味,可能是任何文章都应有的追求。

珍贵的历史文化记忆之所以还能口耳相传,与这些生动活泼的非遗故事密切相关,曹学林用小说的形式将其记录下来,应该是有功于非遗传承的。就说会船吧,现在还有几个人知道水乡的“送头篙”?在历史上确实存在过,其中蕴含着什么基因密码?清明会船作为里下河最浩大最厚重的民俗,其篙子撑船赛、送头篙、水上祭祀仪式构成了别具一格的“水上清明节”,其历史渊源又有几个人说得清?小说的细节活灵活现,情节曲折动人,对话逸趣横生,让人在润物细无声中接受文化熏陶,是文以载道最好的言说。

(作者系扬州大学文学院特约研究员)

(编辑:moyuz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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