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清水赋》
好久好久没有读小说了，一来自己不喜欢，二来也是没有好作品可读。这大概是个人的偏好，也是读哲学专业的后遗症吧。
曹成先生把刚刚出版的《清水赋》一书通过快递赠寄予我，昨天下午两点半收到后开始阅读，看完最后一页已是深夜十二点。除去吃饭和下楼锻炼的时间，整整用了七个小时。二十二万多字的作品是逐字逐句一气读完的，个别地方还加了一点眉批。我写了大半辈子材料，当了二十几年的编辑，让人惊奇的是，这么长的书稿竟然没有发现错别字。当然书中也使用了一些当地方言，可能在阅读理解上会有差别。现在出版社的编辑只把政治关，文字全凭作者自己把握，可见曹成先生在创作与校对过程中多么用心！国家标准允许有万分之二的差错率，《读者》杂志要求更高更严，几乎不允许有差错。现在的出版物差错率太多了，有的简直到了卒不忍睹的程度。这本书仅凭干干净净的文字也应该是精品。
合上书静静回味了一下描写的人物和故事，觉得应该写点什么，因为时间太晚了就放在今天上午。《清水赋》是以修建峡山水库和改革开放以后水库周边发生的故事为背景写成的。这个书名有点意思、有点别致，也有点含义。一汪清水哪里来？当然是10万民工用了3年时间建造的，也是105个村、10万搬迁人口换来的。书中把建造者和搬迁者以及后来发生的故事都描写了，这是符合历史事实的，有些故事可能比书中描写的还要曲折离奇。人们往往追问故事的原型是谁，其实所有参与者都是原型。人生就是小说，小说就是人生，走进去是小说，走出来是人生。修建峡山水库，库区和周边的群众付出很多，搬迁者离别家园、接纳者无悔无怨、修建者酷暑严寒，硬生生在三年内通过人力把水库修建起来。当时收益的是下游，现在收益的还是下游和向潍坊市区供水。一汪清水有天上的雨水雪水也群众的汗水泪水，再怎么歌颂都不过分。水库修建以后，人民群众应该安居乐业，但社会管理又出现问题，这就引申出派出所的工作，大篇幅描写的也是为了还原海晏河清、社会安定的景象。
既然是清水赋，当然也得赋水清，有美好的环境，还得有安定的生活，整篇小说就是围绕三条主线展开的。一是如何修建峡山水库，二是如何化解社会矛盾，三是人民群众如何生活。描写修建水库只选择了一个村的几个人物为代表，当时参与的村庄和社员非常多，写小说不可能面面俱到，有几个村、几个人物也就够了。不管有多少人参与，概括起来就是吃苦奉献一句话。修建水库正是天灾人祸、国家最困难的时候，人民群众不计得失、几乎奉献了一切才最终建成。改革开放以后生产发展、生活富裕，但各种利益纠葛不断、矛盾凸现，给社会管理又带来了新的考验。小说描写的一些突发事件是有真实背景的，有的故事的主人公与我还是小学同学。处置突发事件的描写是真实的，我在市政府当秘书长七年，亲自指挥处置了很多突发事件和群体上访，过程就是这样的。大家在阅读小说过程中也是一次普法教育，也是对公安工作的学习了解。
改革开放以后，人们的生活水平有了极大提高，但是各种利益矛盾又多了起来。人际交往、婚丧嫁娶都是以利益为导向，娶一个媳妇得要十万块钱，这还是前些年的价格，近些年又大幅度上涨，没有三十万恐怕是不行的。书中还描写了高息借贷、私采乱挖、哥们义气等不良社会现象，似乎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人的关系，直接变成了赤裸裸的金钱关系。作者虽然用了白描手法客观叙述，没有进行褒贬，但也是揭露了这些不合理、不近人情的社会现象。社会发展是好事，但是没有亲情爱情友情，只有钱才是情，这样发展下去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社会后果。书中大量使用白描的手法在讲述一些社会现象，目的也引起人们的深思，再寻找如何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是一本纪实小说，除了人物姓名是虚构的，所有的故事情节都是有事实依据的，这正是可读和可信之处。许多人说写小说要高大上，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高大上就是假大空。有些作者天马行空、胡编乱造，让读者云里雾里、不知所终。为什么许多人不愿意看小说，最主要的是作者没水平、读者没心情，谁也不愿意用无聊的阅读浪费时间。纪实小说虽然让别人读起来有些零散，但是时间越久越能够保存下一些东西，也许若干年以后会从中会寻找到当时社会变迁的缩影。我们对古代社会的研究，很多资料都来自于文学作品。贴近生活、贴近现实，不过多雕饰加工的作品反而更有阅读和保存价值。
描写峡山水库的文章很多，但是小说很少，《清水赋》的出版弥补了这一缺憾，这也正是作品的可贵之处。希望以后有更多的以水库为背景的文学作品创作出来，既是创业的回顾，也是未来的展望。我父亲参加了修建峡山水库，住在工地上三年，多次立功受奖，后来又参加了溢洪闸扩建。我参加了高戈庄铁矿围堰大坝修建和七五年潍河防洪抢险，还写了两篇歌颂水库的文章。父子两代对峡山水库有着深厚的感情与寄托，我收到《清水赋》这本书以后，既是带着感情在阅读，也是带着感情写了这样一些话。
自从有了电视电脑、网络手机，人们的阅读已经进入了数字化、快餐化和碎片化。读书的人越来越少，纸质媒体媒介已经被边缘化。不爱读书有各种原因，好书少也是原因，人们的心态似乎进入了肤浅、浮躁的状态。写书的浮躁，很难写出好作品，读书的人浮躁，很难静下心来读懂别人的东西。人们关注的似乎是一些没厘头的事，关心的都是情绪的反复与变化。不管社会环境怎么变化，不管阅读的习惯怎么改变，我们应该静下心来创作出更有价值的作品，好作品迟早会得到人们的喜爱与认可。
曹成先生文风朴实、笔耕不辍，创作了一系列美文与好作品，我有些阅读过，有些还没有阅读，凡是阅读过的都印象深刻、赞赏有加。《清水赋》是一部好作品，值得阅读、值得推荐。请曹成先生继续努力，期待着下一部好作品的出版面世。
（2023年2月24日于兰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