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小说鼻祖:王跃文
3月31日,被誉为“官场小说第一人”的著名作家王跃文做客东莞莞城“文化周末大讲坛”,就“官道与人道”的主题进行了一场近三个小时的演讲。他结合自己的小说、人生经验以及个人对社会的观察对“官场文学”做了解读。同时,他也不忘为自己“正名”,表示他多年来背负的“传授官场秘技,宣传潜规则”等“骂名”其实都是大众对其的误读和误解。
自称被误读坚信官场文学会出经典
从上世纪90年代发表《国画》备受瞩目,到后来的《西州月》、《朝夕之间》、《梅次故事》等,一系列描写当代官场的作品为大众所热捧,甚至引发了官场小说的流行热潮,王跃文成为中国当代“官场小说”界最负盛名的作家之一。尽管之后一直被冠以“官场小说鼻祖”、“官场小说第一人”等各种称号,但王跃文坦言自己并不喜欢这些标签,“如果文学能这么简单划分的话,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就应该是渔业小说。”
当天讲座一开场,王跃文就称这次来“文化讲坛”他也有一个私心,就是要好好说说自己的小说,“正正名”。他称自己是个被严重误读和误解的作家,“有的人说我在传授官场秘技,有的人说我宣传潜规则,还有的说我污染了社会风气。但这些都是对我的误解。所以我在这里就想谈谈自己的小说,并且以小说为例,探讨官场小说的问题。”
王跃文认为,小说就是反映生活的,因此他并不认同“分类”,“我在机关工作19年,在所谓的‘官场’混了19年,自然也像很多作家一样,最初写的只是自己最熟悉的生活,但写了十来年,不经意间小说就被归类了,而且在中国流行起来了。”
而“官场文学”虽流行起来了,但多年来他也听了不少的批评。他说,这些批判或指责,除了来自官方,也有来自于学术界的,包括来自于现实的,“有人责备这类文学艺术性不高,但我认为假以时日,或当百年之后再回顾,结果会不一样。我们说文学作品各领风骚三五年,但《国画》经受了12年的考验,现在仍然很畅销,如果50年甚至是100年后仍然有人看,那我在九泉之下就安慰了,当然我没有这样的野心,呵呵。”
“官场”是个贬义词 但文学要给人希望
当天的演讲,王跃文直言,“官场其实是一个贬义词”,“在现代汉语词典中,对于官场的解释,就是突出虚伪、欺诈、侵占等特点,这就是对官场的定义。”他以自己的小说和19年机关生活中所遇到的案例对官场特征进行了归纳,他认为,可以概括为:厚黑、荒诞、微妙、尴尬和虚伪。
“现实如此让人关注,官场文学才会如此兴旺。”王跃文认为,官场会如此糟糕,简单说就是官道和官场中的人道出现了问题,最后还是要指望法制。同时,他也不认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的说辞,对于所谓“好人做坏官”的说法更是嗤之以鼻,因为“人一进入官场就是走官道,中国本身就是庸俗气氛很浓的社会,如果好人做坏官可以理解,甚至是可以原谅的事情,我认为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但作为作家,王跃文认为文学虽然不断在揭示阴暗面,但还是不能让人绝望,而是要给人希望。当然,也不能虚假地制造希望,《国画》就是一种抵抗,“有人认为我的小说中写得太阴暗、太阴冷了,我个人觉得不是这样。”
对于王跃文的写作,应邀作为嘉宾主持的著名文学评论家谢有顺也表示,他对笔下的人群和社会角落的熟悉程度让人敬佩。“他不完全是写官场,更重要的是写人性,让我们警惕人性中的陷阱,官场的人群只不过是个载体。这样的一种文学起着批判的作用,批判本身也是建设,披露也是爱和同情的表现。”
以思考者身份在写“中国官场”
新快报:你的小说都有原型吗?
王跃文:我的所有小说几乎都是虚构的,我很不喜欢把生活中的原型照搬到作品中去。有很多作者把他们的小说给我看,跟我说这都是真实的故事。我以前写过一本小说叫《冬日美丽》,是我回老家的时候听我妈妈说的一件事,村里的一个女人嫁出去以后被他老公打死了,我妈妈参与了整个案件查证的过程,我听后很快地把它写下来,但是后来我发现这个小说写得很不好,小说是一定要虚构的。
新快报:从你的小说中我们还是能看出来一些悲观心态,你自己是以怎样一种态度在写?现在的“官场小说”也有被称“官场教科书”、“范本”的,你会否担心对刚步入社会的青年有教化作用?
王跃文:我今天在跟大家聊天的时候说到,文学是我们思考生活的一种方式。对我来说,文学是我思考官场的一种姿态,我既不是旁观者,也不是参与者,而是以思考者的姿态去进行写作,在里面我表现出来明显的是非观和价值判断。另一方面,我相信年轻人不会那么幼稚,我的小说也并没有宣扬官场潜规则,更不是在推崇和赞赏官场潜规则,对于这些东西,我有一个基本的态度,就是批判。所谓看了小说后会去学,让进入官场的人变得很坏,影响官场风气,我认为并没有这种效果,人类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还能继续生存发展,就是因为有一种正面的本能,正面价值永远会在上风的。
新快报:近两年官场小说大热,使得这类小说越来越泥沙俱下,你怎么看这类小说的发展,个人又有怎样的写作计划?
王跃文:我也跟一些出版机构打过交道,有些作者很早就向商业化写作妥协了,或者说他本身的文学修养就不够,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另外就是有些出版公司的策划,找作者搞出这样一本东西来,我认为这是极其有害的。我个人的创作,除了官场小说外,我其实对自己的一些其他题材的小说也感觉不错的。就像今年的一个中篇《漫水》,是一部乡村小说,基调很温暖。到了40岁以后,不知道为何我对故乡的写作欲望就突然被唤起了,但是过去我一直不明白这类小说会让我着迷。直到去年,我才知道我写的这片土地其实在教我什么是生活。
新快报:写作多年,创作的状态有什么变化?
王跃文:一个自然而然但又在变化的状态,例如《漫水》,它的语言、情节、基调同过去完全不一样,有人或许会以为出自不同的人之笔,但这是我特意为之的。在这一点上我有一些小得意。比如说,过去我是在机关里面给领导写材料的,很多人会认为写多了那些东西会把笔写坏,以后再也写不出文学的东西了。但我在这上边的切换比较自然,我可以一边写政府工作报告,写得烦了就推到一边,开始写小说,写一阵子又来写机关材料
(编辑:moyuzhai)拓展“官场小说”表现空间
"官场小说"在当代究竟有多大的叙事可能性,如何拓展它的艺术表现空间,避免想象力的狭窄和美学意蕴的缺失,已成为当下官场小说作家必须正视和解决的问题。老藤的长...[详细]
网络官商小说:市侩主义的写作伦理
一时好奇,想找最近阅读量比较大的一些小说来看看,就有年轻朋友推荐了《余罪》和《权力巅峰》两部网络作品。前一部作品接近300万字,后一部作品目前已经2300余章。到...[详细]
当代著名小说家:毕飞宇
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小说创作,著有长篇小说《上海往事》、《那个夏天,那个秋季》、《玉米》、《青衣》等多部中篇小说,以及《毕飞宇文集》(四卷)。作品曾被译成法文...[详细]
《国家干部》不是一部官场小说
需要说明的是,《国家干部》并不是一部官场小说,因为它描写的不是官场,而是干群关系。在当今中国,经过20多年的改革开放,已经积累了各种各样、越来越多的社会矛盾,但最主...[详细]
李佩甫《羊的门》:最深刻的官场小说
让李佩甫享誉文坛的是1999年7月出版的长篇小说《羊的门》。这是一部令人震撼的作品。它描写了一个村庄的党支部书记,在将近四十年时间里,利用各种“人脉”,经营“人...[详细]
谈杨少衡的官场小说创作
官场小说,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一种历经书写而成为类型化的模式仿佛宿命般的困扰着作家,从某种角度上来看,官场小说或许是当下部分文学作品的一种典型代表,一方面,一些作...[详细]
好看的网络异能官场小说推荐
绞尽脑汁,头发累成“地中海”,阴谋阳谋,勾心斗角,费尽心机,最终升官发财一场空……不,这不是我们要混的官场。网络小说中,不管你是张良计,还是神仙策,我只是一个异能就让你...[详细]
十大官场小说排行榜
在中国这个具有浓重的“官本位”文化的国度里,历来就有研究官场文化的传统,古代即有“厚黑学”“帝王术”,清末民初“官场现形记”等黑幕小说,也受众颇广,流毒甚深。严...[详细]
周大新长篇小说《曲终人在》
这是一本官场文学,它深入官场生态内部,讲做官和做人的关系,讲官场中的永恒人性和命运,讲为官一任的健康价值观和正能量……...[详细]
王跃文《漫水》获第六届鲁迅文学奖
作品讲述了以于公公、慧娘娘为代表的乡村人物的情感和人生经历,写出了人与自然的和谐依存,也写出了乡村伦理在历史进程中遭遇的裂变。小说承接了自沈从文以来的湖南...[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