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跃文: 我写的不是“官场教科书”
在上个月举行的全国书博会上,作家王跃文成为不少媒体关注的重点作家。有意思的是,他在书博会上带来的并非新作,而是5部旧作重新出版,这其中包括10年前备受关注的《国画》、《梅次故事》、《西州月》、《大清相国》和《亡魂鸟》。日前,王跃文接受了记者的采访。他否认自己是“官场小说第一人”,同时对于有读者把《国画》当做是“官场教科书”,他认为,如果仅仅是靠看官场小说就能当好官,那也太容易了吧。
谈旧作再版
王跃文推出的5部旧作中,长篇小说《西州月》、《亡魂鸟》、《大清相国》由新世界出版社再版推出,10年没重印的长篇小说《国画》、《梅次故事》在修订后由百花洲文艺出版社重出。这5部作品当年出版时,都曾引起关注,尤其是《国画》,1999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后,在文学评论界和读者中引起了强烈反响,两个月之内印数突破10万册,半年内再版5次。
对于此次旧作的重新出版,王跃文称没有特别的契机。他说:“只因为这5本书原来的出版合同都到期了。借着第二十届书博会的时机,这5本书能重版,算我交上了好运气。这无意间吻合了中国人关于本命年的说法:上一个本命年,我完成了《国画》的写作,今年再版,又是我的本命年。”同时,他表示,作为一个作家,还是希望自己的书能够一印再印。“我不敢说这5本书以后是不是能够传得下去,但是,当代作家的作品在10年之内还能够一印再印,至少说明这些作品还是经得住读者的检验,说明作品还是有一定生命力。”王跃文说。
对于再版的图书,很多读者都很关心其内容是否有改动。王跃文表示,这5本“新书”与旧版并没有根本的区别,只做了一些文字润色。他以《国画》举例说:“现在看《国画》,文字上还有很多幼稚的地方,有些语言还带有文艺腔,一些语言显得不太老到,虽然这次在语言方面做了一些改正,但今后若机会允许,还想把这本书从头到尾再细细打磨一次,它对我来说毕竟是意义重大的作品。”虽然《国画》是王跃文的成名作,但他说《国画》并不是他最满意的书,“要说我最满意的书的话,我想应该是《西州月》”。
谈个人创作
作为官场小说作家,王跃文本人曾在机关工作过17年。1984年他大学毕业后分配在溆浦县政府办公室工作,后调入怀化市政府办公室、湖南省政府办公室。他坦言,虽然自己二十七八岁在县里时就已经是正科级干部,但无论后来是调到市里还是省里,一直就是个科级干部,总是上不去,他笑称如果按官场的衡量标准,自己在官场肯定是不成功的。之所以当初写官场文学,他说自己的初衷是想通过文学看待官场的事,“文学应该是人类思考生活的方式”。
1989年王跃文开始文学创作,《国画》是他创作的首部长篇小说,虽然这本书令他迅速走红,但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现在看这本书充其量只能算是习作。“10年间,关于这本书的说法很多,或褒或贬,兼而有之。我写作《国画》的心境,确实有些按捺不住。也许再冷静些、平和些、放达些,小说会更加雍容大气。”
现在有读者把《国画》看做是“官场教科书”,对于这种评价,王跃文并不赞同。“官场外的人,或者官场新人,会觉得我的小说写得如何有‘秘籍’功效。但是如果仅仅是靠一本官场小说就能当好官,那也太容易了吧。从《国画》到现在的《苍黄》,我其实更多的是写有关官场人生的孤愤与彷徨、痛苦和救赎。长着眼睛的人都知道,《国画》较之于真实的生活,不过就是冰山一角。”
不少媒体在谈起王跃文时,都会把他称为“官场小说第一人”。对这个称呼,王跃文笑言自己并不承认。“因为从写的时间上来讲,我不敢说是第一,如果说我写得最好,那承认了就更是笑话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没法评价的。如果是沿用‘官场小说’这个说法,应该是中国文学理论的传统,追本溯源,《史记》里的本纪、列传,这两部分都是为官的人的故事;当代以来,很多的小说有写到官场,比如王蒙的那个《组织部新来的年轻人》,那就是官场小说嘛。”
谈官场文学
如今,写“官场小说”的人和作品逐步增多,甚至“揭黑”小说也蜂拥而出。对此,王跃文认为这绝不是偶然,而是因为文学是现实的召唤,即使当年他没有写《国画》,也会因别人的某部小说肇始。“中国大多数作家都有很强的现实关怀情结,目前中国最需要的就是像‘官场小说’这样的关注现实、反映现实的文学,还有那些‘揭黑小说’,就算再怎么不具备文学品格,也比粉饰太平的伪现实主义小说好得多。”不过他也并不认为所有作家都必须来写官场,“现实需要人关注,但官场不是唯一的现实。当然,从某种角度说,官场目前是中国‘最大的现实’,太多东西引人注意和思索。这也是官场小说受到读者青睐的原因。”
有人指责官场小说,说它只是满足读者的猎奇心理。对这种声音,王跃文认为,官场小说受到关注,不是单纯的文学现象,而是一种值得研究的社会现象。“好的官场小说是对现实的深入思考,我认为这类小说是很有意义的。如果认为读者只是出于猎奇心理阅读,这不光是对这类小说的蔑视,也是对读者的不敬重。”他说。
随着同类题材的小说的越来越多,作品质量也参差不齐。有评论家对这种现象提出了批评。王跃文表示,自己在当初写作时,并不是因为预料到这类小说会热销才写,而是因为出于对文学创作的热爱才去写的,而他最熟悉的生活就是他工作的地点,也就是官场,所以他首先可能创作的点就在官场。对于其他人创作的此类作品,他认为现在存在的主要问题是:一般性地揭露问题的较多,深入剖析问题的较少,更进一步思考问题的更少。“我们没有理由要求作家们都是思想家,但他们必须得有敏锐的洞察力,对社会的进程和生活的流向有前瞻性的思索。”他说。另一方面,他也表示,我们不能指望文学有多大的能量,它能够承担的责任其实是相当有限的。我们通过文学进行观察和思考,能有所感叹、有所清醒,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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