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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寒超《心灵的牧歌》:驶向诗歌的草原蹊径

发布时间:2024-12-22 来源于: 作者: 点击数:

骆寒超教授新近出版的诗集《心灵的牧歌》,涵盖了其从1954年至2024年整整七十年的诗作精选,是一个诗人怎样“做减法”的过程。或如诗人于诗集后记所言:“这些诗是我一生诗歌创作的结集。”所谓“结集”,源因《心灵的牧歌》是骆寒超从青年时代转至耄耋之年曲折心事的写照,他的宏阔人生借由相应时期的诗作得以或隐或显地投影。此外,也不应忽视作为学者、诗学理论家的骆寒超。他的诗歌创作不仅关乎内在情感的积蓄与兴发,也要注意到其诗作同时暗合了长久以来对各种诗学命题的自觉勘探。

这部厚重的《心灵的牧歌》,也是从一个饶有意味的角度回溯半个世纪以来中国诗歌创作与理论建设的脉络流变。就此而论,我将骆寒超的《心灵的牧歌》指认为当代中国新诗发展的一块“活化石”。

诗集以时间顺序排列,设“白茸草”“燕呢谷”“鹧鸪天”“星沙滩”四卷。这之中让人尤为在意的,是骆寒超有关十四行诗体的范式革命。诗人在1990年同夫人陈蕊英合作的诗集《伊甸园》后记里,就谈到他为何迷恋于十四行诗这一诗体:“我企图寻求一种中国传统诗学与西方现代诗学相交融的抒情风格,寻求一种意象象征的抒情。”骆寒超的十四行诗创作是“我”漫游广阔天地后产生的强烈的情感体验,在意象之上营造出独特意境,最终实现的是象征的深化。

纵观整部诗集,骆寒超格外强调“情本体”的意义,这也应联系诗人在新世纪初同吕进等学者共同提出的“新诗二次革命”论。“新诗二次革命”论极重要的主题,即怎样阐发新诗在当代中国的美学使命。骆寒超诗歌一以贯之的“情本体”追求,某种程度上便是对其“新诗二次革命”论中美学使命的回应。从年少时的飞扬激情,至中年的趋于变化,再到晚年“情”的百感交集,《心灵的牧歌》里“情”的嬗变与“人”的重塑,实则也是骆寒超历经千帆后有关个体、有关自然、有关世界与宇宙的持续性的“自我变法”。

因此我们也就能理解,骆寒超在通常所认为的暮年之时,为何依旧乐此不疲地沉浸于诗歌创作与诗学理论研究。因为这些精神实践向度当中隐伏着诗人的诗歌之“情”与生命之“情”,是骆寒超永远在试图抵达的“天涯”。且相较青年时期因个人精神气质而不加掩饰的“情”之外涌,骆寒超晚近的一批诗作更注重对于“情”的消融与重构,也因如此,他的诗歌世界里的生息万物有了愈发复杂的况味。

而“天涯”,以及对于“天涯”的持续追问,也是骆寒超在诗歌创作与诗学研究层面关乎“美”的终极目标。诸多论者指出,骆寒超早期诗歌创作频频伴随着“海伦”这一意象的出现,如《仲夏夜长吟》《问候》《静夜思》等,那是一个自越国故地前往金陵求学的青年学子念兹在兹的情之归处,也是因吊诡际遇囿于浙南一隅的失意者所能捕捉到的一丝寄托之光。岁月浮沉中,“海伦”的名姓逐渐隐去,但骆寒超对于“海伦”却有了更为千回百转的理解。可以说,“海伦”即是骆寒超诗歌里贯穿性的“美”的化身。

在日常与历史层面尚未被充分体察的情感经验、体验强度、想象方式,是诗人所神往的、驰向更深层次“现实”与“美”的草原蹊径,随之演绎的是具象现实与象征时空、感性喷张与理性内移、肯定与否定相交织的“心灵的牧歌”,故而“在我的灵魂里/有一条/茶马古道/通向空间的无穷/时间的无尽”。

(《心灵的牧歌》骆寒超/著,上海文艺出版社)

(编辑:moyuz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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