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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风《从0到5000米》:天梯登攀者之歌

发布时间:2024-12-22 来源于: 作者: 点击数:

海拔,是垂直的高度,也是两点的间距。从浙江到西藏,从辽阔的东海之滨到耸立的雪域高原,既是一个溯江而上的地理直线和由下而上的海拔垂线构成的立体几何坐标关系,也是“一位援藏人雪域诗路”和民族大爱高度构成的边疆治理与民族友好的叙事谱系。地与人、人与人、心与心、藏与汉,这些点与面、线和段通过诸种艺术修辞、技术虚线连接在一起,就是大地之上绵延的江山,而江山就是众志成城的人民。余风,一位赤诚的农家弟子,浙江省衢州市一个基层公务员,既是国家治理者一分子,也是满溢家国情怀的优秀诗人。据其自叙,从大学求学期间萌发的诗歌种子,“原本不怎么茁壮”,“被束之高阁”,因为援藏机缘而被唤醒、分蘖、疯长。藉由此,从江南水稻形象转身为极地高原的一棵青稞,诗人在雪风中摇曳出全新的葱茏和绚烂,其成果就是诗集《从0到5000米》的出版。

一般说来,外来观光者,或过客式诗人,对青藏高原的诗意书写,由于题材的殊异性和旨趣的传奇性,本身就会拥有一定的传统采风式抒情诗底色。对雪域极地生命的强大耐受力、意志力和超越性的礼赞,是向数千年来华夏民族和共和国伟岸意志与创造力的一种致敬的延伸。而余风并未将自己定位为过客,而是明知“我无法改变藏北的荒凉,但那一抹绿意,已经让我决定留下”,“试着给没有见过房子的藏民建房子,试着给惧怕房子裂缝的藏民补上头脑中的缝隙”,“雕琢出最美的冰川”。即使返岗回乡之后,他“肉体回到浙江,灵魂依然在高原”。

所以翻阅诗集里《风土》《援藏》《家园》等部分,我们读到的是从人事、风情、经验等向度上徐徐展开的多样态微观书写,一如绘画中的散点染彩,也像几何中的透视曲面,为诗意函数构建了多解的家国、个人、心灵交错融汇的增殖方程。比如《邂逅藏羚羊》“陪着小心”,“把每一处海拔高度置顶/让头颅与地平线持平”,通过一只藏羚羊视角放下了人类中心主义的虚妄和傲慢,这是一种生态主义诗学的取向内置和暗嵌;比如《最好的礼物》把“牦牛粪拍在墙上”比喻成“圆饼勋章”和“年画”,将亲切鲜活的风物元素引入,暗寓了在风俗、理念、历史落差的背景下,“敲开紧闭大门”的方式,只能通过尊重欣赏的方式才能完成。没错,即使是阳光的温暖照耀,如果方式不对,距离不当,路径也不能按人性需要展开。这是一种诗学的微妙进谏,更是一种美学的睿智发现。

在个人化心灵丰富、浪漫化诗心激活、现实主义诗艺丰盈方面,余风也获得了显著的进步。《致卓玛拉十四行》《仓央嘉措的爱情涅槃》两组诗,承继了冯至、屠岸、沈泽宜等人十四行诗的纯粹抒情神韵,写得光彩夺目,澄澈亮丽,情真意切,读来如淳饮,有酣畅淋漓之感。

(《从0到5000米》余风/著,浙江人民出版社、西藏人民出版社)

(编辑:moyuz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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