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星空：共和国功勋孙家栋》：展现航天人的精神境界
黄传会的长篇报告文学《仰望星空：共和国功勋孙家栋》（浙江人民出版社2023年8月出版，入选中国图书评论学会发布的“中国好书”2023年8月推荐书目），是一部气脉贯穿、气势磅礴、信息密集的纪实作品。全书以主人公孙家栋为中心，展开了一幅漫长而动人的时代画卷。一部长达30万字的长篇报告文学，集中描写了孙家栋的人生故事，塑造了一个饱满的人物形象。在这一叙述过程中，作者同时描绘出围绕在孙家栋身边的一个群体，勾勒出一个群体的形象。孙家栋是中国航天事业的全程参与者和见证者。通过讲述他的故事，新中国成立以来不同历史时期的航天景象得以呈现。正是因为这项伟大事业，伟大的时代精神才得以延续。黄传会笔下的航天事业，让历史与时代发展形成完整的、贯通的时序。伟大事业和伟大时代之间的关联，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选择孙家栋为表现主体，具有特殊的意义。黄传会很好地抓住了这一特点，从而打开一个广阔的世界。在中国航天事业的发展进程中，孙家栋可以说是一个承前启后、承上启下的角色。写好孙家栋一人，描述他的人生历程尤其是奋斗历程，就必须描写围绕他的一群人，必须描写围绕这群人的航天事业发展足迹。为了中国航天事业前赴后继的几代人，因为孙家栋贯穿性的经历，都写到了。孙家栋是“共和国勋章”获得者，同时也是上承钱学森、下启新生代的全过程见证者。正是由于孙家栋在整个事业中所处的特殊位置、所发挥的独特作用，作者在塑造这一人物时，能够很好地完成对这段历史、这项事业的全过程描写和叙述。从这个意义上讲，这是一部完成度很高的作品。
作品通篇贯穿着强烈的爱国主义热情。以科学家为主人公的纪实作品，可以表现一个人的聪明、智慧，比如年轻时好学、中年时奋进、老年时仍然发光，这里有写不尽的话题和故事。黄传会对此确有充分表现。从主题意义上讲，读者可以感受到一种贯穿其中的精神内核。这部作品中，无论是老人、年轻人，还是中年人，他们身上都有一个突出的共同点，那就是强烈的爱国主义热情。无论是哪一代航天人，作者都特别注重从他们身上发现精神的闪光点。从钱学森的“我相信我能帮助我的祖国”，到孙家栋的“国家需要，我就去做”，再到更年轻一代科学家们的奉献和付出，都体现了中国航天人一以贯之的爱国主义品格。这可以说是航天精神的精髓。
作品在叙事上加入了多线索的推进，以一个人物为中心，描写了一群人，并且有一个贯穿始终的主题。主题叙事由多条人物故事线索展开：一是党的领导人高度重视中国航天事业，关心中国科学家的事业，亲自过问工作的具体细节。二是中国科学家如何坚持不懈地共同追求和奋力超越。三是中国科学家一直以来在尖端领域是如何与国外同行展开竞争的，如北斗卫星系统、火星探测等技术领域。这类竞争的描写在作品中占比很高，不但使得报告文学作品的故事性增强，而且对主题的彰显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四是航天人的智慧和个人奉献事迹，如钱学森如何从美国回国的故事、孙家栋及其妻儿的家庭故事等。对于他们作为个体的人生历程是如何融入伟大事业的，作品进行了精湛的描写。
在涉及科学知识领域，尤其是航天科学方面，可以看出作家黄传会所下的功夫之深、所花的心力之大。可以说，这既是一部爱国主义教育的好书，也是一部充满了前沿知识的科普书。
时代发展奔涌向前，为包括报告文学在内的文学创作提出更高要求，作家面临更多挑战。通过创作实践来回应挑战，以一部部作品提交答卷，是当代作家肩负的职责。黄传会在古稀之年不断寻找突破和创新之路，显得难能可贵。
（作者：阎晶明，系中国作协副主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