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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绽放与灵魂守望——评《海上晨钟》中的两段爱情

发布时间:2023-02-07 来源于: 作者: 点击数:

欧阳修在《浪淘沙·把酒祝东风》 中用一句“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写尽了友人间的离愁无奈。苏虹则在《海上晨钟》里,不动声色地将人生的无常与遗憾寓于两段传奇的爱情故事。来自祖辈和孙辈的爱情故事都真挚、饱满,却留下了两种不同形式的遗憾,一是生离,一是死别,均来自人力难以抗拒的无可奈何。

奶奶告诉郑筱韵一个深藏多年的秘密,她有两条一摸一样的项链,在战争中把其中一条送给了当时的恋爱对象——章云洲,作为定情信物。二人当时私定终身,但由于战乱,失去了联系,此后各自婚嫁,再无交集。即便他们彼此深爱,也难以抵御战争的残酷,即使后来等到了和平,可时移事易,因为家庭、经历、时间和距离的消磨,无法再续前缘。这是生离的遗憾。

奶奶临终时把这条项链送给了筱韵,是一种传承,了却一桩心愿,也是对孙女爱情、婚姻的美好祝福。

巧合的是张东国也有这样一条项链,而他就是章云洲的孙子。同样来自祖辈的赠与,项链便同样被寄予了老人的夙愿:帮他找到当年承诺过的爱人,替他传达一份牵挂、思念。两位老人在不同时间、地点,以同样的方式把象征着纯洁爱恋的信物交付一对孙辈的青年男女,冥冥之中好像为他们的故事做好了铺垫。

如果有任何一位老人遗失了信物,便不会有接下来的故事;如果传给了子辈,就不会有后面的篇章;如果两个晚辈是同样的性别,也不会有我们为之激动、纠结、惋惜的传奇爱情。

所以,郑筱韵和张东国的相遇相恋不得不说是命运的安排。

有了“命运的安排”还要有“人的牵线”,但这“线”牵得并不顺畅愉快。郑筱韵和张东国之前并不认识,是通过共同的朋友多尔才走近彼此生活的:张东国是多尔心仪的男朋友,而多尔又是郑筱韵多年的同学和朋友……

爱情当然是排他的,只局限于两个主体之间,因此,郑筱韵和张东国都面临着爱情和友情的选择。从某种程度上说,选择也即失去,同时还要面对道德或真心的拷问、折磨。经过几多矛盾与纠结,最终,他们遵从内心的声音,走到了一起。在小说的后半部分,二人一起去了徽杭古道。他们在山上的凉亭喝茶、依偎着看炊烟袅袅,说胡雪岩、聊官商、谈革命……说不完的话题植根于彼此三观的契合,映现着双方的欣赏与爱慕。

两个灵魂本就契合的恋人,延续了祖辈的爱情,清除了心灵上的障碍,培养了牢固的感情基础,多么让人艳羡。

然而,就在人们以为二人克服了多种艰难险阻,可以弥补祖辈生离的遗憾,幸福地走下去时,不幸发生了。他们旅行回程的路上突然遇到了交通事故,张东国在救人时一直喊着让筱韵别靠近,自己却一次次往返与火场。他爱筱韵是真的,他珍视别人的生命也是真的。在筱韵为他的英雄骄傲,庆幸他平安无事的时候,现场突然爆炸,张东国走了……

较爷爷奶奶“生离”的爱情经历更曲折悲痛的是,张东国与郑筱韵的爱情以“死别”画上了句号。这又是怎样的伤痛?怎样让那两条梅花项链始料未及?

就像张东国与郑筱韵刚刚相遇,得知两人都有一条一摸一样的项链时,说的那段话:

从闻思修,错了路头。

将错就错,随流入流。

补陀山鬼窟,海月半轮秋。

诗中的主人公削发为僧、遁入空门之前大概也是一位性情中人,之所以远离红尘想必也是出于人生的无奈和不幸,这样的无奈和不幸又何止他一个人。比如“山盟虽在、锦书难托”的陆游,比如“揽裙脱丝缕,举身赴清池”的刘兰芝,比如“汝不能舍吾,其时时于梦中得我乎!”的林觉民,比如因为战争被迫分开,永无再见之日的爷爷奶奶,比如因为偶然事故天人永隔的东国、筱韵,比如你,比如我……

是世事无常,安排了我们的相遇,却也阻挡了我们的相守。战乱频繁的生离是无奈,意外发生的死别是无奈。很多时候、很多事,都不能按照我们自己的意志发生、发展,但在不同的时空里、在能够相爱的机遇里,我们依然选择把满腔的热烈与真诚交付给对方。项链上镌刻的梅花,曾绚丽忘我地盛开过;作品中祖孙两代、两对恋人,曾义无反顾地双向奔赴过。没有永生的花朵,也没有绝对的圆满,笃定的生命绽放与灵魂守望,就是一种圆融饱满。

(编辑:moyuz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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