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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广森

发布时间:2021-09-29 来源于: 作者: 点击数:

 

 


    肖广森,河北滦县人。中共党员。1962年毕业于黑龙江大学中文系。历任牡丹江市广播电视局局长、党委书记、总编辑,牡丹江市委常委、宣传部长,市政协常务副主席、党组副书记等。现任牡丹江市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副主任,市作协名誉主席。1959年开始发表作品。2003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有散文随笔集《花情》、《岁月漫笔》、《文化随笔》、《收藏昨天》等。《岁月漫笔》获中国作协、省作协老干部文艺创作散文类一等奖,歌词《小平,您好!》获黑龙江省“五个一”工程创作奖,《文化随笔》获牡丹江市首届文艺工程精品一等奖。


作品欣赏:

    生命的叩问
 
    欧洲当代著名的艺术史家安德·马尔罗在他的名著《沉默的声音》中有这样一段话:“在那一个晚上,当伦勃朗还在绘画的那个晚上,一切光荣的幽灵,包括史前穴居时代的艺术家们的幽灵,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只颤动的手,因为他们是重新活跃起来,还是再次沉入梦想,就取决于这只手了——这是人的力量和光荣的最崇高的表现之一。”
记得当时我阅读这段文字时,是深深地被艺术家的这只颤动的手震撼了。因为正是艺术家们的这只只颤动的手才能贯通古今。跨越时空,把人类古老的和现代的艺术紧紧相融在一起,从而展现出一种人类自身的和精神的新境界。这正如余秋雨先生所言:“前辈艺术家们的生命早已远逝他们把光辉的生命留存在自己的作品中,但那是凝冻了的生命;他们真正的复活,他们生命的不朽和高扬,完全在于今天艺术家的创造(见余秋雨《艺术创造工程》)
 
    今年年初,当我从傅伯庚先生手里接过他的新作《叩问笔墨》的时候,不但使我重新想起了安德烈·马尔罗这段让我受到震撼的话,而且,让我更深地感悟到了一个现代艺术家所肩负的崇高使命。毫无疑问,坐在我面前的傅伯庚先生就是这样一位让我不得不睁大眼晴重新认识;不得不开动脑筋重新评价的现代艺术家。
我阅读的书籍应该不算少,但从来还没读过这样一本书,正如郭恒先生所言:“他是一眼盯住了中国书画的共同细胞笔和墨.紧紧抓住笔墨语言的普通特征,以少胜多.铺陈破题,发前贤之未发之,补今人之所缺;……” 《叩问笔墨》立论的角度非同凡响。在常人看来,笔墨:也许是书写的最屑小的工具,但对掌握这工具的艺术家们来讲,世界上是再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它更具备创造艺术的聚散吐纳的能力了。于是,傅先生用他超人的智慧和才华,赋予了他经常使用的笔墨以深厚的文化底蕴和鲜活的生命气势。不是吗?在傅先生的眼中.书画艺术家们手中的那只颤动的笔勾勒出均一点一滴,一枝一叶,甚至是每个字的一横—竖.一撇一捺,都流露着青春的欢悦和活泼的生命本质。”抒发的是艺术家们胸中超然的豪气和志气,展现的是人的精神和力量;升华的则是人的品格和境界。仅以墨的浓淡为例,看看傅先生是如何论述的:    ·
“浓,既是可贵的胆识.果敢的决断,也是情感积蓄后的强烈爆发,又是一诺千金的肯定答复。浓是沉睡世界里的响鼓重槌,是高声呐喊,是万钧雷霆。浓在语言文字的表述上为详,为实,为清晰,为准确;在视觉语言里表现为由它而引起的集中注目力和明确分界线;作为一种质地表现为单纯与高贵;作为力量,表现为一种雄悍和霸气;作为情绪表现为沉重和压抑……
“淡,可以是淡远,也可以是透明,是含蓄与朦胧,是轻烟与薄雾,还可以是幽深是遥远。淡作为一种人生,是淡泊超然的境界;作为审美范畴;是淡雅,是清丽,是距离,是依稀可见的久远,是虚幻得体的美好,是隐约流动的飘逸,是不易察觉的渗透与变化。它不占据什么,却又没有什么不被它在深层连缀着。它有它更为深广的领地与更为永恒的时空。”
作为笔墨的浓淡,向来被人们认为不过是书画艺术的一种表现形式面已.但在傅先生的笔下,却被浓缩成包罗万象的大千世界,提练成庄重而淡泊的人生境界.他对笔墨语言的这种深刻认识;又何尝不是他对生命本源性气质的深刻感悟呢!可见傅先生正是用他那只颤动的手,为东方的艺术创造灌输了一种巨大的精神力量和恢宏无比的气度。
翻开《叩问笔墨》全书,这种对笔墨语言生动鲜活的论述,可以说比比皆是,似乎哪一句都值得引用,哪一句海令人深思,甚至是那一句都令人叫绝。难怪郭恒先生对这本书有这样的评价:“一位奇才凝结其大半生的精神和才华,升华为东方艺术的至理箴言,它不是单属于东方的,而是属于全人类的。”
我对东方的书画艺术可以说是充满了挚爱,但对创造这种艺术的笔墨语言却是个门外汉。《叩问笔墨》既然让我受到了一种震撼,我也就斗胆说几句门外汉的话,并以此就教于作者、方家和广大读者。
我觉得 《叩问笔墨》有这样几个特点:
一是它的继承与延续性。美国诗人惠特曼曾经说过 :“过去,现在与将来,不是脱节的,而是相联的。最伟大的诗人根据过去和现在构成了与将来的一致。”(见《惠特曼草叶集·序言》)可见,任何艺术门类都有其继承和延续性,作为东方艺术尤其是中国的书画艺术当然也不能例外。傅伯庚先生难能可贵的是倾其大半生的精力努力钻研了我国自春秋战国以来历朝历代文化界、思想界、哲学界、学术界一大批代表着东方文化最高成就的顶尖人物关于书画艺术的论著。这些论著在今天看来虽然很不完整系统,但它对东方书画艺术的形成和发展所起的奠基作用,毕竟影响着一代又一代书画艺术家的思想和行动。于是,随着东方文化的与时俱进,一大批书画艺术家们的心灵被点燃了,这其中燃烧得更生动.更激情、更澎湃,思想更活跃的当属傅韵庚先生。于是,他用《叩问笔墨》对那些远逝的生命进行呼唤,并叫他们重新站起来,让自己认识识他们,也让他们审视自己 。
    二是它的探索和创造性.这是《叩问笔墨》的最大成就,是傅先生在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创造。试问,在此之前我们有谁听过系统的笔墨语言的倾诉?有谁比较完整地揭示过笔墨语言的生命气质和哲理性内涵?这一点傅先生做到了,虽然做得苦涩,却让人充分感悟到了一位艺术家神思的飘渺、独特和灵动以及对他所钟爱的艺术孜孜不倦的探索和追求;虽然跋涉得很艰难,却终于登上了一个具有无限风光的境界。在我看来,  《叩问笔墨》连同他的作者不仅成为了道独特的文化风景,而且它所产生的社会价值,文化价值恐怕连艺术家本人也不能把它视为私有之物。写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唐代大诗人李白的那首,《朝发白帝城》: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下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在这里滔滔的大江,搏浪的轻舟,深山的猿啼,不过是诗人眼里的客观物象而已,表现的却是人生的气概和思想行为的自由。那么今天,傅先生在东方书画艺术的大海里.截取的虽然是一笔一墨,却从根本上把握了创造这一艺术形式的真谛,从而,冲过了重重风浪.也跨越了一个前人从未跨过的阶梯,把笔墨艺术提高到了一个新境界。
三是它的精神和审美性。著名学者季羡林先生在谈到东西方美学的不同特点时说,西方美学看重的是局部,面东方美学看重的则是整体。这就好比是森林和树木的关系,西方美学着重呈现的是每一棵树,而东方美学着重呈现的则是做为树木整体的森林,我以为西方美学的这一特点与亚里斯多德为代表的摹仿说有极大的关系,因此,西方艺术常常是在对客观物象的深刻观察和准确描摹上达到极高的水准。东方美学则以精神性为主,比如书画就大多是以线条为魂魄,使描绘的客观物象获得 一种升华,一种提炼.让人感到更多是意味性,其实这就是精神性。而这种精神性的创造,给人留下的更多是美的审视和想象空间。中国传统美学的重要原则是气韵生动,气指的就是精神,就是宇宙生命。傅先生的《叩问笔墨》虽然细到镂析书珐艺术家笔下的一撇一捺,一点一勾。但从整体性来说还是一种精神性的创造,因为它表面上向人展示的是笔墨语言,实则力图揭示人生哲理,让千般意蕴渗透其间,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千变万化的大干世界,是人的思想、情感,灵魂,心态,是人生的一种超逸的崇高的境界。冯友兰先生在谈到中国文化的特点时说:“”中国文化讲的是人学,看重的是人。(见冯友兰《中国哲学的特质》)。从这个意义上讲《叩问笔墨》不仅具备中国文化和中国美学的特点,也是对东方美学的一个哲理性的阐述和发展。因而,它也就更具有了精神上的力量和美学上的价值。我甚至想《叩问笔墨)的出版也许会引起笔墨艺术—次突破性的冲撞,从而给人留下更多的精神轨迹和生命的经纬 。
那天.放下《叩问笔墨》,已是夜阑时分.我久久地思考着,伯庚先生何以在笔山墨海里独辟蹊径,搏浪疾舟,取得成功呢? 猛然想起中国近代大学者王国维的一段话:“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于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见王国维《人间词话》)‘    ’
    这三个境界是王国维分别引用北宋晏珠、柳永、辛弃疾三位诗人三首词里的佳句,意境高远,含蓄深刻,我以为傅伯庚先生也许正是经历了 这三个境界的。
我与伯庚先生可谓是老朋友了,深知其出身贫寒、经历坎坷;然而这却成了他一生中真正的财富,正如一位作家所言:“ 缺乏苦难,人生将剥落全部光彩,幸福更无从谈起。”这笔财富培育了他在学无止境的漫漫天涯路上的坚韧不拔的意志和刻苦钻研的精神。他又终于把这种章志和精神化为了思想的彩虹,生命的气势,哲理的追求创作的辉煌和属于自己也属于我们的精神美学 。
    《叩问笔墨》又何尝不是他灵魂的叩问,生命的叩问呢!   

(编辑:moyuz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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