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文学关键词(一)
新媒体时代传统文学报刊何去何从
2024年,传统文学期刊、报纸的转型之路成为文学界一大热点话题。一方面,《人民文学》《收获》两大老牌期刊先后走进“与辉同行”直播间,与莫言、梁晓声、苏童等作家一起共话文学,在创下销售纪录的同时,也探索出文学在人民中“寻亲”的新方式。此外,各大传统文学期刊纷纷“出招”,如《天涯》《小说月报》等开始尝试“直播带货”,《十月》《花城》等入驻小红书等新媒体平台。另一方面,岁末之际,也有几家老牌文学报纸、期刊在媒介融合等新的时代背景下完成了转型或休刊,关于“纸媒的时代正在逝去”的言论引发热议。
传统文学报刊的“生死”之路
□徐则臣
2024年有几件事,可能会载入中国传统文学报刊的发展史。一是我所供职的《人民文学》和《收获》杂志进入“与辉同行”抖音直播间,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开展杂志宣传和订阅。文学和出版界以及媒体一时间引为热谈,说万众瞩目应该不为过。直播的结果没让人失望,显示了董宇辉和直播这种新的推广方式的强大号召力。另一件事是《文学报》停止纸质出版和著名的《书城》杂志停刊。这两家报刊的公告同样哗然文学和读书界的朋友圈。《文学报》创刊于1981年4月,风雨兼程40余年,在文坛的影响力不言而喻。《书城》创刊于1993年,尽管中间停刊复刊有所反复,但引起的关注似乎都没有这一次停刊来得巨大。
原因无他,一是文学的边缘化日甚一日,其势让人惊惧;二是网络阅读和视听接受越来越成为日常阅读的新形态,纸质阅读貌似已然“日薄西山”。这些纸媒的停刊在业界之所以备受关注,一则是兔死狐悲,二则是对纸质阅读抱持古典情怀者一时难以割舍。
直播带来的逆势上扬,与纸质报刊的黯然退场形成鲜明且矛盾的态势,不免让人疑窦丛生:在今天,哪一种才是传统文学报刊必然的“生死之路”?
我以为,都不是。或者说,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比如小说这一文体,在报纸大规模出现的时候,有识之士就哀叹它要走向没落,但事实上并没有;当电影电视出现的时候,这种言论又再次起势;进入网络兴起的信息时代,则再度甚嚣尘上。我敢断定,只要新的分散人类注意力的娱乐和获取信息的方式出现,小说这一文体将要走向没落的论调就会被重新探讨。但事实上,小说依然不会“死”。这并不是小说家勉力要它“活”,而是人类对世界和他人命运的好奇不允许它“死”。没有任何一种艺术方式能像小说一样,胜任“创世纪”的重任。
与之相类似,传统文学期刊也不会消亡。但也与小说在信息爆炸时代逐渐退出舞台中心一样,传统文学报刊在阅读中的比重也会逐渐减少。其减少并非纸质阅读不必要,而是阅读的多元,可供选择的方式越来越多。
不能简单地把“分流”等同于“式微”,更不能把一时的传播和流通困境视为必然要消亡。同时也不能将直播带来的“意外之喜”视为必然会梅开二度,从此东山再起可以高枕无忧。一切都是在特定时代中,天时地利人和相作用的结果。
那么,在今天这个新媒体时代,传统的文学报刊究竟该何去何从?我的看法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在积极应对中摸着石头过河。既然新媒体时代来了,大势不可逆,我们就要根据这一时代的特点,让传统文学报刊积极主动地融入现代传播格局,而非依然故我,以不变应万变。当满世界都是各种诱人的气味,你还要坚持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就不是职业的自信,恐怕是迂腐、无知,是逆流而动,甚至是“作死”。
《人民文学》直播后,曾有人质疑,文学在放下身段委曲求全。认为文学要有气节,宁可枝头抱香死,不能吹落北风中。对文学的尊崇当然可嘉,但却忽略了一个问题:文学如果吊在高枝,让世人高不可攀,要这“劳什子”又有何用?同时也忽略了另一个事实: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真正的好文学,即便落进尘埃,也不会稍改其香。
这是传统文学报刊当有的“世界观”。那“方法论”是什么?
我以为,首先是敞开自我、与时俱进,积极拥抱新世界。与时俱进不仅针对内容,也针对形式和传播的方式。高铁来了,出门非要骑驴,因为陆游是这么干的,那就别抱怨可能会渴死道中。高效的赶路,不是固守某一种工具,而是有驴骑驴,有车骑车,有高铁坐高铁,有火箭坐火箭。
其二,拓展对传统文学报刊生产流程的认知。在邮局订阅时代,对绝大多数文学期刊来说,这一期进了印刷厂,报刊社的任务就结束了。剩下的工作由邮局与用户对接,读者是谁,你不需要知道。当邮局订数在新媒体时代断崖式下滑,且无限趋近于零时,当读者在眼花缭乱的选择面前,目光不经意跳过你的报刊时,你就必须清楚,你的读者究竟是谁,该如何想办法留住老读者,进而寻找到新读者。你要做的,就不能是报刊出了编辑部就万事大吉了,这只是生产流程的上游,还有中游和下游。你要推广、宣发,要让你刊发的内容实现尽可能有效的阅读和尽可能多形式的艺术转化。因为这些有效传播会反哺原创报刊,让新的读者和受众与你建立起充分的信任,以便他们按图索骥,成为你新的读者。
说到底,传统文学报刊在今天要求得新的生存发展,必须实现其现代转型:在内容与时俱进的同时,走出编辑部,在辽阔的市场中尽可能借助与时俱进的媒介,寻找到更多的读者。报刊的编辑和生产不再是某一群人、某几个环节,而是报刊在流通和阅读中,在它被重新打成纸浆之前所可能经历的所有人和所有环节。鲁迅先生说:“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这句话也应该挂到所有传统文学报刊编辑部的墙壁上。
(作者系《人民文学》副主编)
与文学现场“短兵相接”
□王雪瑛
岁月如流,世事如潮,流过2024年度,深感数智技术发展,传媒技术演进,当代文学进入多渠道、多平台传播。AI写作犹如“技术鲶鱼”游弋于文学大河,媒介多元、文学跨界,提醒我们在新维度上思考文学独特的价值,如何保持文学的原创力?如何让原创文学更有影响力的传播?这些成了文学报刊新变发展中的思考题。
文学是人类经验和情感的容器,是彰显人类精神原创力的重要方式。文学期刊是原创文学作品的汇聚地,文学佳作犹如优质种子,是活的生命体。陈彦《装台》、梁晓声《人世间》、金宇澄《繁花》、李娟《我的阿勒泰》等文学精品“破圈”成文学现象,离不开影视化的加持,更离不开以独特的题材内容,有魅力的表现形式,打动受众的心灵。一部文学作品是否被追捧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但选取优质种子,让文学佳作抵达更多的受众,这是文学期刊需要考量的工作。对“主推”作品配发作家创作谈、文学评论,这样的常规做法先唤起文学界的关注。文学报刊也致力成为有影响力的文学评论的生长地。文学评论如何在互联网的海量信息、群体智慧中不被淹没?要与当下的文学创作、文化生态“短兵相接”,要有真知灼见、有鲜明个性、有情感温度,阐发作品内涵的时代命题与受众的核心关切,提供有价值的观点和情绪价值,打通传播环节,让作品在不同平台与受众的对话和讨论中“活跃”。
2024年11月11日,上海报业集团宣布启动新一轮系统性变革,调整优化旗下系列媒体架构。2025年伊始《文学报》并入《文汇报》,在《文汇报》上推出《文学》周刊,同时向互联网转型,做强“文学报”公众号和视频号。通过媒体布局优化,着眼优势领域的深耕细作;同时强化特色定位,打造融媒品牌。
新媒体时代的文学传播是多渠道、多平台的融媒传播,豆瓣评论、视频弹幕、短视频等都是受众参与互动的开阔场域。文学报刊加快了媒体融合,形成文字、图像、视频的立体传播。面对不同平台的受众群体,比如网生代年轻人往往以视频化、影像化方式“阅读”文学。短视频即时性的交互体验颇受用户青睐,文学报刊已启用短视频传播,但如何做好短视频,注入文学的精华,发挥短视频“加”文学评论的特长,还有很大提升空间,需要持续发力打磨,才能在短视频大军中被关注,获得受众的黏性。
2024年文学杂志与新媒体平台的跨界合作广受关注,《人民文学》《收获》先后参与融入现代传播格局。1月23日,《人民文学》杂志主编施战军、作家梁晓声、蔡崇达首次做客“与辉同行”直播间。12月20日《人民文学》杂志再次联手“与辉同行”,举办了以“在文学的旷野里”为主题的文学直播,拓宽了文学名刊的影响力和覆盖面。主编、作家与读者畅聊文学与人生,阅读与生活,累计700多万观众参与观看,与读者贴心互动,讲述与文学同行的故事,感受文学抚慰人心的力量,成为2024年冬季温暖的文学现象,也给纸质媒体的从业者们带来了很多新的思考。
主推原创佳作、有影响力的文学评论,加快媒体融合、跨界合作、展开有效传播,这些重要环节都对文学报刊的编辑提出了更高要求,不仅要有专业素养、沟通能力、对文字作品的审美敏感,还要浸润于影视作品、网络文学、综艺、游戏的文化生态,拥有开阔视野和综合素质。编辑们简直要被锤炼成“六边形战士”,来提升从纸媒到融媒的文学传播能力。从内容深耕和融媒传播两方面相互渗透用心用力,形成文学报刊转型发展的传播矩阵,让文学力作相遇更多受众,在对话和共情中不断生长。
(作者系《文汇报》高级编辑)
新时代文学的文学性在何处
8月20日,以古典文学四大名著《西游记》为灵感创作研发的国产3A游戏大作《黑神话:悟空》全平台开放下载,成为各大社交媒体平台上的热搜话题。截至目前,游戏已摘得TGA、金摇杆等多个国际游戏奖项,引发全球网友关注热潮。电子游戏让中国故事走向世界,在IP转化、AI模型、游戏、算法与文学互相渗透的时代,如何理解新的文学性已然成为重要问题。
电子游戏时代的中国叙事
□张慧瑜
今年,国产单机动作角色扮演游戏《黑神话:悟空》不仅在国内外实现了超过11亿美元的销售额,而且获得全球年度游戏大奖TGA中的“最佳动作游戏”和“玩家之声”两个奖项,创造了中国游戏的新标杆。这款国产游戏公司大投资、高质量制作的3A游戏实现了破圈效应,让电子游戏成为了讲述中国叙事、展示中国话语的文化媒介,尤其是海内外玩家以角色扮演的方式沉浸体验中国式神话故事的玄幻与奇妙。
这款游戏用现代逻辑改写传统故事,实现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新性发展。《黑神话:悟空》借用了经典神话故事《西游记》中的角色和故事情节,但重新架构了新的故事,以猿猴“天命人”击败五位妖王、找回孙悟空的六根、试图复活孙悟空为线索,是一个与命运抗争、寻找英雄的故事。这部游戏一方面是使用高度电影化的视听语言、叙事节奏实现“影游”融合,另一方面在游戏中不断唤起中央电视台1986年播映的电视剧版《西游记》的文化记忆,形成互文效果。这个“新编”的悟空神话既传承了《西游记》中大闹天宫、苦心修行的孙悟空的形象,又呈现了不谙于天命、追求使命感的现代精神。
借助数字技术,《黑神话:悟空》营造了中国式幻境。这款游戏使用虚幻引擎5、NVIDIA光线追踪、AI技术、物理引擎等技术,使得游戏中的视觉效果和玩家互动体验都达到了身临其境的效果。游戏制作方与各地文保部门密切合作,实地考察各地名胜古迹,用数字技术对古建筑进行精确扫描和三维建模,在游戏中“复现”了大同云冈石窟、悬空寺、应县木塔、忻州佛光寺、临汾小西天、杭州灵隐寺、重庆大足石刻等建筑古迹,让人们通过游戏领略到中国传统建筑之美。而游戏中的棍法、招数、笛子、唢呐等文化符号与传统戏曲、功夫电影相关,是一部带有国风国潮底色的作品。
可见,这款游戏实现了中国文化的数字“复现”,让不同国家、民族的游戏玩家都被《西游记》这一中国传统神话故事所吸引,也显示了中国文化的国际影响力和感召力。电子游戏《黑神话:悟空》的成功,再次说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独特魅力,尤其是古典文学积淀了丰富的文化遗产,用更现代的语言、更先进的技术手段,可以让这些流淌百年、千年的文明实现创造性转化。游戏的受众更多是年轻人,这些炫酷的视听语言和现代的文化逻辑,能让不同文化背景的年轻人更容易接受和理解创新性发展的中华文明。游戏产业的文化转向就是文艺介入的重要时刻,这也在提示着广大文艺工作者,审慎思考如何让文艺在游戏时代发挥更好的作用。
(作者系北京大学电视研究中心主任)
信息时代文学性的蔓延
□李 静
关于“文学性”的讨论,通常发生在文学位移的时刻。人们需要重新擦亮、整理文学内与外的那些暧昧地带。学者黄子平曾经精辟地分析过两种文学性,一种作为信仰,另一种导向方法。前者笃信文学乌托邦存在的必要性,而后者更多指向可以分析与教学的文学学科。而在信息时代思考“文学性”,或许还可以增加两种维度。
其一便是近年诸多学者讨论过的,文学性的泛化、杂化与媒介化。2024年《黑神话:悟空》的火爆见证了文学的再一次媒介重生,游戏也借此获取了文化合法性。与文旅、科技、IP产业等要素的融合,“文学性”或者更具体的“故事性”潜入海量的、跨媒介叙事的底层,且在AI的辅助下走向某种自动化。许多人为此鼓与呼,赞之曰文化民主,或者为文学的又一次“落地”感到欣慰。但毋庸讳言,资本、消费主义与民族主义等诸种逻辑也以前所未有的力度与深度闯进我们的想象力、趣味与自发性之中。
其二,有一种值得关注的现象是“文学”与“文学性”的转义与“降级”。从2020年的“凡尔赛文学”开始,“XX文学”至今层出不穷。在互联网语境中,“文学”一词被调用,用来描述网络迷因下各种谐谑化的表达模式。信息时代每天都有海量文本诞生,这意味着越来越多即时性、口语化的表达都在瞬间转换到屏幕上,书写革命由此也不可避免。这在为语言发展带来活力的同时,必然也冲击着语言自身的规范性与基本品质。“预制”语言和“预制”文学也在影响着我们认知世界的方式。威廉·弗卢塞尔在30多年前便发问:“书写还有未来吗?”如今看来,一方面书写条件越发便利,但另一方面传统印刷文化的逻辑性、系统性、因果性与历史感或将走向落日余晖。在这样特殊的时刻,文学创作者和研究者以文化乡愁寄托情绪或不足取,但我们是否做好了迎接未来的准备?我想,审慎的乐观、多元的探索、人文的立场,或许是前行者们不变的底色。
(作者系中国艺术研究院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研究所副研究员)
文学作品影视改编成“爆款”,你怎么看
2024年新年之际,由金宇澄长篇小说《繁花》改编的同名电视剧跨年热映,5月,由李娟散文《我的阿勒泰》改编的同名电视剧热映,引发许多观众购买原著阅读,到取景地打卡,一时在社交媒体上热度高居不下。
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写作者,
每种媒介都可以成为文学载体
□谢有顺
文学作品影视化之后的火爆,表明文学依然是我们日常生活中的重要存在,它能够为我们提供足够的精神力量与审美滋养。电视剧《繁花》《我的阿勒泰》等成为“爆款”,也证明好的文学作品是影视创作的根本。没有好作品打底,文学“跨界”“破圈”就无从谈起,即使暂时“出圈”,也可能只是昙花一现。只是,在快节奏的视听时代,文学浸润大众的形态与途径发生了新的变化。在当下,“沉浸式”的深入阅读可能逐渐在减少,而影视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人们汲取精神食粮与生活愉悦的新渠道。影视的影响力有时远超我们的想象,《我的阿勒泰》爆火之后,听说到新疆旅游、想到新疆旅游的人翻了数倍。这是时代变化与技术革新带来的现实一种,我们文学创作、文学传播、文学批评等,都应正视这一事实,并由此反观自身。技术变革时代,作家固然应当坚守写作的专业素养与精神追求,同时也应当从这些变化中探索更多、更丰富的影响大众之路。
我认为,各类影像、视频正在重组人类对世界的感知方式,那种可视、可听、可互动、可体验的综合性感受具有比文字书写更强大的仿真能力;各种视听作品,借力于新型消费模式而赢得它们的受众,让他们用点击率、互动留言、弹幕等各种有代入感的参与方式,共同完成对一部作品的传播和塑造。网络连接了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文学与生活的关系早已不再是过去那种镜像关系,生活成了立体的、多维度的网状结构,身在其中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写作者,每一种材料都可以生产出不同的文本,每一种媒介都可以成为不同文本的载体。这是文学面临的新现实,也可能是文学自我变革的一个重要契机。
(作者系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
“破圈”关键在于触发时代情绪
□刘 春
2024年是“文学+”走向繁荣的一年,多部文学作品被改编为影视剧。比如电视剧《繁花》《我的阿勒泰》《玫瑰的故事》《在暴雪时分》《庆余年2》《小巷人家》等,电影《解密》《云边有个小卖部》《刺猬》《门前宝地》《那个不为人知的故事》等,其中不乏高关注度、高点击率、高票房的影视剧爆款。这些作品的出现,一方面因为原著在艺术水准和社会价值方面,具有一定的改编潜质,另一方面在于影视剧想要获得观众和市场的认可,必须坚持“内容为王”的创作初心,已经成为行业共识。
此外,文旅融合、差异化宣发、短视频宣发、流媒体着力打造自制剧等产业新动态,也从不同方面助力文学改编影视剧的生成和传播。而能否触发时代情绪,则是文艺作品能否“破圈”的关键所在。例如,电视剧《繁花》还原烈火烹油的90年代的上海,强化了金宇澄原著中繁华与怀旧的二重奏,突出了拼搏奋进的时代精神;电视剧《我的阿勒泰》抓住了李娟散文精髓,描绘了辽阔边疆的迷人与不羁,呼应了青年一代对“诗与远方”的向往;《小巷人家》则通过普通人家庭生活的变迁,表现了烟火生活的浓浓温情。在这个意义上,无论是文学还是影视,都要尊重文艺创作的基本规律,“深入生活、扎根人民”。“深入”与“扎根”所指向的,正是与文艺所服务的人民同悲欢、共命运,感受到时代深层的脉动。可以说,“文学+”的背后是“时代+”,新时代召唤着新的文艺创作,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文艺是时代前进的号角,最能代表一个时代的风貌,最能引领一个时代的风气。”
(作者系上海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电影产业发展研究中心执行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