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灵鬼怪《幽明录》
《幽明录》,或作《幽冥录》、《幽冥记》,志怪小说集,南朝宋刘义庆撰。《幽明录》的书名,取义于《周易·系词》:“是故知幽明之故。”注云:“幽明者,有形无形之象。”作者用以指冥冥之中幻化万端的神鬼灵怪。《幽明录》的内容丰富,文笔生动,规模与《搜神记》类似而又独具特色。它取材绝大部分是晋宋时士民僧俗的奇闻异事,有较强的时代感;刻画形象既真切有渺茫,在平实中见奇幻,有虚幻性的真实感;比以前的志怪之作增加了不少新的题材、新的故事类型、新的幻想形式、新的表现手段,出处给人一种新鲜感。
这种特色首先体现在描写人们追求爱情自由的故事中。作品已打破了只写人神爱情的局限,增加了表现平民爱情的内容。《刘晨阮肇》、《黄原》等条是写人神恋爱的,却改变了以仙凡相通为主的中心思想,增添了委曲细腻的爱情描写和优美动人的环境描写,生活气息和人情味更加浓重,做到了情景交融。《卖胡粉女子》、《庞阿》等条是写平民爱情的,一则写男子痴情而死,感于情而复生的故事,一则写女子相见钟情、魂离躯体的离魂故事。后者是“离魂》主题描写的滥觞之作,对后世影响很大,成为《离魂记》、《牡丹亭》等小说戏曲产生的基础。
其次体现在描写鬼的故事中。鬼的故事有了佛家观念,这是以往志怪小说极其少见的内容。《赵泰》、《康阿得》、《石长和》、《舒礼》等条,细致地描写了铁床热熬、刀山剑树等种种阴间酷刑,使佛家地狱内容首次得到表现,为后世《西游记》,《聊斋志异》等小说关于冥府的描写提供了较早的范例。一般描写鬼的故事,如《士人甲》、《贾弼》、《新死鬼》、《马仲叙》、《陈庆孙》等,其中的鬼大都不再是面目狰狞,一味害人的恐怖形象了,而被赋予了现实中各类人的性格和感情,幽默诙谐,饶有风趣,具有多彩性。
第三体现在描写怪魅的故事中。这类作品大多数不再以情节离奇荒诞取胜,而致力于形象和情节的自然生动,息为患虐人之心儿易之以风趣缠绵之情,却诡怪可怖之状而代之以亲切可感之貌。从《苏琼》、《吕球》等条中,都能看到这种活泼优美、摇曳多姿的风格特色。
最后应当提出的是,在表现奇闻异物的故事中,有《焦湖庙祝》一则,写县民汤林进入庙祝“柏枕”后的小孔,见琼宫瑶台,娶赵太尉女。生四男二女,为黄门郎,历数十年而出,才只有“俄忽之间”的故事,想象十分奇特,寓意也很深沉。后来小说、戏曲《枕中记》、《邯郸记》、《黄粱梦》、《续黄粱》皆脱胎于此。
(编辑:moyuzhai)周恺:以少年视角,实验探索志怪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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