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春:黑土画卷北大荒
赵国春是不折不扣的北大荒土著,他的脐带和北大荒母亲这块深情的沃土永远割不断。他是垦荒者的后代,童年是在马架子、拉哈辫土房度过的。作者在第一卷《爸爸曾经是个军人》一文中讲述:爸爸在解放战争时的一次战斗中,左胳膊被炸弹炸碎了骨头,先后开过几次刀,都没把弹片取净。爸爸从老家告别了年迈的父母和亲人,硬是和战友们一起来到北大荒开发建设。作者意味深长地写道:“今天,我终于懂得了爸爸,还有和爸爸一样的成千上万的老垦荒战友们,他们把整个生命都献给了北大荒。他们为我们留下了千万亩良田,留下了宝贵的北大荒精神。”这就是身教胜过言教的淳朴家风,赵国春继承了父辈的北大荒精神,他把这种精神还要一代一代传下去。
北大荒生养了赵国春,赵国春回报了北大荒,他一生只写北大荒。丁玲、艾青、吴祖光、聂绀弩、丁聪、尹痩石……他们都在北大荒经受了风雪洗礼,给北大荒带来了文化氛围和影响力。在《赵国春文集》第二卷的开篇,是《吴祖光与〈北大荒人〉》一文,众所周知,吴祖光创作的《花为媒》有好几种剧种,也有同名电影上映。吴祖光在晚年接受记者采访时说:“现在想起来,我这一生如果没去过北大荒的话,那一定会很遗憾的。”读《赵国春文集》,其中的每一篇作品都是文字朴实无华,人物鲜活,事件明白,景色真切,深入浅出,通俗不庸俗。这正如南朝的沈约说:“文章当从三易:易见事,一也;易识字,二也;易诵读,三也。”《赵国春文集》的特点是以平常表达非常。
梁代的陈郁在《话腴》中说:“写照非画物比:盖写形不难,写心唯难也。”在第三卷中,赵国春把聂绀弩的豁达大度描绘得光彩照人。聂绀弩在北大荒劳动时,忙里偷闲写了一首古体诗《锄草》:“何处有苗没有草,每回锄草总伤苗。培苗常恨草相混,锄草又怜苗太娇。未见新苗高一尺,来锄杂草已三遭。停锄不觉手挥汗,物理难通心自焦。”赵国春对北大荒的感悟是:“恩义重如山,情意深如海。”
在《赵国春文集》的第四卷中,收录了作者一篇情真意切的散文《一路相遇北大荒》,文中道出他和一行人外出考察,走到哪里,作者都想找到一辈子铭记的三个字:北大荒。考察归来,赵国春在结尾处写道:“因为北大荒不仅是我生长的地方,更是我永远不会迷失方向的精神家园,因为在我的血管里,流淌着父辈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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