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福《治沙愚公》:用非虚构写好中国故事
《治沙愚公》以八步沙六老汉三代治沙人中的第二代郭万刚治沙为中心叙写了三代人的治沙故事,浓缩了半个世纪以来古浪农民的治沙史,彰显了农民治沙实践的智慧。从最初“一棵树一把草,压住沙子防风掏”的土办法到创新应用“网格状双眉式”沙障结构,从全面尝试高科技治沙造林等新技术到因地制宜培育沙产业、勇于探索发展生态经济,走出了一条“以农促林、以副养林、农林并举、科学发展”的生态之路。
《治沙愚公》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生态文明建设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内容。探索实践生态文明建设和脱贫致富相互促进、协调发展是新农村建设的必由之路。六老汉三代治沙人的先进事迹就是最生动的诠释。陈玉福以敏感的笔触捕捉到了时代跳动的脉搏,以非虚构文学的方式呈现了时代洪流中的一朵浪花。陈玉福是一位有使命感的作家,近年来的创作紧扣时代主题,高扬时代主旋律,创作了电视剧剧本《建军大业》《热血军魂》等优秀作品。《治沙愚公》是陈玉福创作的一次转向,从宏大的军事历史题材转向了农村现实题材,从虚构创作转向非虚构创作,从历史叙事转向本土叙事。据陈玉福讲,《治沙愚公》的创作源于2017年,他看到了一篇报道《八步沙的树绿了,六老汉的头白了》,从一则新闻他敏锐地捕捉到新时代的山乡巨变。3年多来,他多次到八步沙考察、访谈、蹲点体验,查阅古浪县历史、地理、风俗、灾害以及不同历史阶段防风治沙的相关文献,写出新时代农民的奋斗史。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这是一个大繁荣大发展的时代,在这伟大的实践中,演绎了无数动人心弦的故事,涌现了无数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形成了气象万千的社会景象,日新月异的变化超出了人们的想象,作家只要走出书斋,处处是创作素材。《治沙愚公》正是缘于此而创作的。
非虚构文学是讲好中国故事的重要载体,但最忌为了追求事件的客观真实而堆砌史料,故事传播久远靠的是文学的审美特质。《治沙愚公》不是政策的解读,也不是空洞的口号,而是通过大量的生活细节去表现,故事叙述张弛有度,情节感人,有很强的可读性。人物是叙事性作品的核心要素,事件是围绕人物来选择的,人物有血有肉,符合环境,符合性格成长,就会立起来,也就能打动读者。汪曾祺曾经说过小说就要贴着人物写。郭万刚是作品中的中心人物,“当代愚公”群像的塑造也是由郭万刚凝聚而完成的。郭万刚是供销社的一名普通职工,起初他的觉悟也并非崇高,参加治沙是迫于他父亲郭老汉的压力,他三番五次地想从治沙队伍中逃离,去兰州同学大林的公司。“黑沙暴”风灾是他思想转变的关键点,从沙漠与个体的关系转变为沙漠与群体的关系,升华了他的思想。从艰辛植树到精细管护,林场有了效益,让大家看到了希望。由于政策的变化,一亩25元的造林补助的停发,再加上虫害的发生,一半的树木死亡,让集体林场走到了生死边缘。改变治沙思路“以农养林”,在沙漠中打井再次使林场焕发了生机。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科技的发展,第三代大学生郭毅等的加入,让治沙脱贫到富裕小康。从八步沙到更大更深的戈壁沙漠——黑岗沙,以郭万刚为代表的治沙人对治沙的认识已经上升到沙漠和生态、沙漠和国家的高度。起起伏伏的治沙历程,曲曲折折的故事锻造了时代楷模的英雄群体。
一部优秀的作品一定是开放性的,有宽广的阐释空间。《治沙愚公》语言朴素,融合了古浪大量的方言俚语、贤孝花儿,穿插了社火表演、开井仪式等民俗世象,使作品不仅在叙事、结构、人物塑造上可圈可点,而且扩大了作品空间,丰富了作品的蕴藉性。
(编辑:moyuz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