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的《怀念狼》给人们一个人生的隐喻:我们需要狼
《怀念狼》虽然还是商州的故事,但已抛弃“商州系列”的路子,完全是另一种风格了。贾平凹说:“几十年来的文坛上,似乎我们都是在从事武术,兵器不是刀就是剑,区别也就是你是武当我是少林,而我就用了枪和炮,就把武术变成了战争。我自己总想走出套路。”贾平凹用的“枪”和“炮”说白了就是隐喻和象征。他所写的每个细节都很具体,好像身边发生的,但又都是假的,整体上看是一种“虚”。贾平凹在写《浮沉》之前还是传统的写法,受中国五六十年代,包括三四十年代那种文学创作路子的影响。这部书抛弃了那些,表面上看是写实的而实际上又不是。贾平凹在《怀念狼》的后记中透露了他从西方美术中接受了西方的前卫观念。他说到:“《怀念狼》里,我再次做我的试验,局部的意象已不为我看重了,而是直接将情节处理成意象。”在贾平凹看来,隐喻和象征最易呈现文学的意义。他正是用隐喻和象征的手法告诉我们:狼作为一种对人畜有伤害的动物,一直遭到捕杀。当狼越来越少时,人畜也就没有了来自狼的威胁了,数量不是增多而是渐渐减少。人是在与狼的争斗中成为人的,狼的消失使人陷入了慌恐、孤独、衰弱和卑劣,乃至于死亡的境地。人见了狼是不能不打的,这就是人。但人又不能没有了狼,这就又是人。人是需要有对立面的。
看了贾平凹的《怀念狼》,评论家们贬褒不一。王绯撰文说:“贾平凹超越了固有的自己,不再拘泥于他的现实主义,使得民俗与传说仿佛插上了魔幻荒诞的羽翼。”这部小说好像有侦破小说的情节,又好像有戏剧的诸种元素,也好像有笔记体的色彩。牛玉秋、张英评价说:贾平凹把一个深刻的道理讲得从容又含蓄,真正表现了一个成熟作家的风范。《怀念狼》是一部“跨越世纪的精彩之作”。也有一些评论家表示出对《怀念狼》的失望。焚天、何言撰文说:贾平凹一再陷入了他几年来一直无法逃避的噩梦,他在退化,在不断失去自己的活力和灵性,离我们越来越远。
贾平凹自己对这部作品也有说法。他认为小说写出来了,评论家怎么评那是他们的事情。他自己感觉这是到目前为止写得最好的一部。贾平凹骨子里是一个比较前卫的人。他在文学的探索上总是喜新厌旧的。他不会永远在一个巢里孵蛋,做好一个窝他就要走了。他说:“作为一个作家,我就像农民,耕地播种长了庄稼,庄稼熟了就收获,收获了又耕地播种,长了庄稼又收获,年复一年,月复一月,日复一日。”
(编辑:moyuz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