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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当代先锋文学“五虎将”

发布时间:2020-02-25 来源于:网络 作者: 程永超 点击数: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那是文学的黄金年代,一批先锋和实验派作家以破坏性的姿态集体亮相,在稿纸上用中文嬉戏,尝试着文学的各种可能。他们理所当然成为了文字英雄,人们送给作家偶像般的称谓——“东邪”余华,“西毒”马原,“南帝”苏童,“北丐”洪峰,“中神通”格非。

  用王蒙的话讲:那时候,文学界各领风骚三五天。作家们享受着属于他们的时代。余华和马原两个人,光着膀子盘起腿坐在莫言床上,一聊一个通宵。

  而今,二十多年过去,大多数作家虽并未停止写作,但时代变迁让他们选择了不同的岔口,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契机让人们开始重新审视中国当代文学,也让曾经的先锋实验作家这些年不同的境遇再次回到人们的视野。

  正如一位网友总结的那样:“北丐”洪峰归隐山林,“南帝”苏童成为了江苏省作协副主席,“东邪”余华作为特殊人才住进了西湖边的高级别墅群,“西毒”马原患了肿瘤后却在海南怡然自得,“中神通”格非头发白了。他们的命运轨迹,似乎真与金庸笔下5位武林高手有着某种相似。

  “北丐”洪峰

  至少在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洪峰和余华的名头相差无几。曾以小说《奔丧》惊艳文坛的洪峰,近些年的关注度,远超过了他二十多年的文学生涯,只是都与文学无关。

  自从第一次来到云南,洪峰就被这片离天空很近的土地吸引,山间平静安详的生活一直是他向往的。他甚至在村子里建造了一个占地两千多平方米的山庄,用女儿名字命名为——珞妮山庄。洪峰每天在这里读书写字,直到今年除夕之夜,因为所谓的“土地租金”问题,洪峰被村支书带人给围殴了,在意外惊醒一个作家乌托邦美梦的同时,引起了外界一片唏嘘。

  事实上,早在多年前,洪峰就以令人错愕的方式闯入过公众视线。因其所供职的沈阳市文化局剧目创作室以他“不坐班,长期联系不上”为由,停发了他每月两千元的工资,洪峰写信给当时的沈阳市市委书记和市长说明情况未果,他一气之下来到大街行乞,为避免被当做盲流送进救助站,他挂了个牌子,上面写了他的名字,户籍地址和单位,却并未写明他是个作家。如今,前天“被打事件”似乎已经风平浪静,洪峰的“隐居”生活得以继续,但他告诉本报记者:“我从来没有尝试过切断和这个世界的正常联系,也没有陶渊明那样隐居的想法,我只是喜欢这种相对安静清洁的生活。我并不寂寞,寂寞感只在都市里才有,到了山里,从没有过。”

  现在洪峰的日子正在接近他的理想。玩微博(在新浪微博,他有47万名粉丝),养藏獒,当然还有写作。“被打之后,我发现又想写作了,也愿意和外界发生一些联系,为此我要感谢那个打我的村支书。”

  回到文学。洪峰的新作——长篇小说《梭哈》已经出版。这是洪峰第一次用电脑写小说。《梭哈》是一个现实题材故事,对准更多的是底层社会。

  一些评论家所言,当年的先锋作家纷纷转向现实主义写作,但在描述当下时往往显得力不从心,他们已丧失了把握时代脉搏的能力。

  对此洪峰并不认同。“我和这帮作家分别快20年了,没多少可能阅读他们的作品。从纯粹写作的角度讲,我觉得哪一种主义都行,如果他们转型就有转型的理由。就我个人而言,《中年底线》、《革命革命啦》、《恍若情人》、《梭哈》都是我在2000年之后的作品,都在描述这个所谓变迁中的当代社会。”

  如前所述,在一些人看来,那些先锋和实验作家的转型算不上华丽。

  进入90年代后,至少在表面上,先锋作家的先锋性就已逐渐褪去。作家们不再毫无忌惮地进行语言上的实验,而是把更多笔墨回归故事本身。苏童曾说:“其实从《妻妾成群》开始,我就不先锋了,后来有了明确的观念,不写别人看不懂的东西。”

  而他们中间,转型最为明显的是余华。

  “东邪”余华

  几年前,余华的《兄弟》在飞速成为畅销书的同时,也遭遇了文学评论界近乎一致的批评。用余华自己的话说:“《兄弟》是我自己最疼爱的作品,因为它是我四部长篇中被别人欺负得最多的一个。”

  现在的余华偶尔以“文坛前辈”的身份出现在一些发布会和见面会上。距《兄弟》出版又过去了六七年,余华只在去年出版了一部描述中国当下社会的随笔集,而新小说正在创作中。

  与余华相比,现任清华大学中文系教授和博士生导师的格非则一直在平稳地写作,并把他的先锋气质温和地融入作品之中。在2004年出版了《人面桃花》后,他又连续推出了《山河如梦》和《春尽江南》。评论界普遍把这三本书看做格非从先锋写作转为现实写作的标志。格非自己也曾说过:“年轻时对超越生活有兴趣,对现实生活没兴趣,专注于小说外在的形式和文笔,我现在也觉得,那时候的写作做作得有些过分。”

  “西毒”马原

  然而,或许与整个文学的边缘化有关,甚嚣一时的先锋作家们转向现实主义后,在90年代乃至新世纪的文化语境中,再未获得曾经群体性的辉煌。

  与格非不同,被誉为“先锋五虎将之首”的马原,一停笔就是20年。20年来,马原的命运像是一部电视剧。

  回顾先锋文学,马原是绕不开的人物,其著名的《叙述圈套》开创了中国小说界“以形式为内容”的风气,影响了一大批年轻作者。但留下那句更著名的“小说已死”后,马原在公众的视野中消失了。

  离开激发他创作灵感的西藏,马原先是用17个月,几近两万公里跋涉,自费拍了一部叫做《中国作家梦》的纪录片,但没人愿意播出,片子很长一段时间放在库房。马原还混过影视圈,给人写剧本。

  后来马原去了同济大学中文系当教授,开创了中国职业小说家进入大学任教的先例。他的课曾一座难求,甚至大部分教案都已出版成书。他还搞过房地产,当公司的执行董事,同时负责所有设计工作,经常为了诸如“这个户型需不需要保姆间”开各种各样的会。最后马原觉得房地产太累,还是教书比较适合他。

  然而,马原的命运出现转折。

  2008年,独身17年的马原再婚,婚后不久,马原在上海被初步诊断为胃部肿瘤,在可以接受全国最好的医疗条件的情况下,马原拒绝手术,令人惊讶地逃离了医院。这位小说家的医学理论是:肿瘤与身体相依附,你不和它过不去,它会和你相安无事,如果你动它等于一损俱损。于是马原离开医院,来到了妻子的老家海南,每天喝救命的好水,骑单车健身,画油画,给老婆老妈孩子做饭。

  20年后的新作《牛鬼蛇神》与这场病有关。前年的某一天,格非接到马原电话,马原非常严肃地说:“你出来一下,我想和你谈谈。”两人见面后,格非问马原:“谈什么?”马原答:“谈生死。”

  一年多后,当马原把一部叫《牛鬼蛇神》的小说发给格非时,格非发现小说中关于生死的思考来自他们的谈话。马原曾说:“他重新提起笔,是对格非的回应”。

(编辑:moyuz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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