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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群《西西弗斯走了》:现代生活的反叛与出逃

发布时间:2021-10-19 来源于: 作者: 点击数:
关键词:学群

作家学群近年继出版长篇小说《坏孩子》后,又创作发表了长篇小说《西西弗斯走了》,相对前者自传色彩较浓的成长小说,这次作家把触角切入当下高校,通过讲述大学教授陶一粟患癌症从医院不辞而别,云游大自然,而身为某报总编的“我”辞职下海、办地理刊物,两人一个反抗现代医学和治疗手段对人的规制,另一个从体制出逃,到社会上寻找活力和自由,这种现代人普遍的生存焦灼和企图出逃的共同心理,在他们身上得以聚焦。

不可否认,学群是一个有问题意识的作家,他把更多的关注用于思考,思考现代人如何在都市中生活。小说有两条平行的线索,一条是讲陶一粟教授老咳嗽,到医院去做片子,发现肺上有肿瘤,他这个在当地鼎鼎有名的文科教授、院长,如今成了某名医院的治疗对象,从院长到医生都给予了特殊的关照。然而,陶一粟却偏偏是个另类,他打破惯性思维,不吃这一套照顾,任医院林院长怎么劝,作为好友的“我”怎么协助林院长做工作,抱定了一个心愿就是不继续住院,也就是放弃治疗。这一做法在常人看来无异于等死,但陶一粟是一个深谙中国老庄精神之精髓的人,焉能不知现代人被约束和桎梏的现实?同时,他也是熟谙西方哲学的学者,在福柯的《癫狂与文明》中,他支持其所说的“医务人员不必根据有关疾病的客观定义或根据具体的对疾病性质的诊断来行事,而是你靠笼罩在家庭、权威、惩罚以及爱情上面的神秘威力和通过这些来起作用”,更坚定了从现代医学中出逃,返归大自然的意志。

陶一粟终于找到青春年代在部队深挖的岩洞,他要做一个现代隐士,效法禅宗达摩祖师面壁参悟,尽管他离开当年修的神秘岩洞已经物是人非、荆棘丛生,如愿以偿进入洞穴,他救出跌入洞里的捕蛇人王五陆,自己却被毒蛇所咬,病入膏肓,幸亏王五陆与山民搭救,让他死里逃生。在王五陆家里养好了病,面对王五陆夫妇对他的过分关照与暗示,他还是放弃了在此地居住的打算,率性去云游世界,作一个当代的行者。

与此同时,“我”从总编的位置上辞职去做地理杂志的时候,心系陶一粟与合伙人刘书空女士,而刘书空却把陶教授作为自己追踪的对象及情人而紧紧追赶。也许,有情人天不负。他们在大漠戈壁、在雪域高原终于碰在一起,这种世外桃源的美景,却让在“围城”外的人羡慕不已。

也许是旁观者清,也许是“我”的知己、榜样的极大吸引力,让“我”下定决心,开启新的生活。这种反世俗的行为,也是步陶教授之后的又一另类。无论陶一粟还是“我”,从此天涯孤旅,这种类似魏晋风度、老庄境界的行为,与现代社会的世俗人生具有天壤之别。其实对虚无的焦虑,也是对自我的一种救赎。这是一个重大课题,学群用俯视的角度,试图重构大千世界天人合一的图景,我甚至有些怀疑,面对这么宏大的话题,是否能靠这么一两个精英的实践,来印证这一主题?

(编辑:moyuz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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