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亭:读有令峻中短篇小说集《冲锋号》
让孩子们走近八路军小战士
——读有令峻中短篇小说集《冲锋号》有感
王德亭
有令峻的中短篇小说集《冲锋号》列入济南出版社(2020年11月第1版)“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经典读物”和向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献礼作品,收入《冲锋号》《第一枪》《柱子和小八路军女兵》《蒙山娘和她的八路军儿子》等4篇新作( 有令峻称之为“烽火少年”系列小说),塑造了牛子、石娃、柱子等鲜活的人物形象,无疑为当代中国小说人物长廊增添了亮丽的风景。
作者以自己的文笔,塑造了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冲锋号》《第一枪》《柱子和小八路军女兵》3篇塑造了3个抗日少年,八路军司号员牛子、卫生队的石娃、救助八路军文化教员小桂的柱子。蒙山娘虽是老人,但她救了一个八路军小战士卫生员。这些生动感人的人物,生动感人的故事,深深地感染着我,打动了我。这些人物处在同一个背景下:抗战时期,苦大仇深,亲人受到日军的残害;都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参加抗日或全力支持亲人八路军。作者在小说人物塑造中,避免了那种人物的“脸谱化”和“工式化”。我读《冲锋号》,被牛子这个人物深深吸引住了。牛子只有14 岁,却坚决要求参加了八路军,服从命令当上了司号员,苦练本领,很快成长为一名称职的号兵。他不幸落入鬼子手里后,机智警觉,与敌人进行了周旋和斗争。面对鬼子厨师的欺压,借做饭之机,往敌人饭锅里撒尿,让人忍俊不禁,这个情节也是可信的。牛子即便在敌营中,也是个“有心人”,熟记了敌人的各种军号号谱,返回部队后,在敌人进攻的部队后边吹响了日军的撤退号,使敌人指挥失灵,乱了阵脚,为我军撤退提供了支持,为受困群众解除了威胁。再如石娃被迫给敌人洗衣服时,在衣服内捏上扒角子毛(一种以体毛蜇人的害虫),给敌军官制造痛苦和慌乱。无论是《第一枪》中的石娃,还是《柱子和小八路军女兵》中的哑巴少年柱子,都是“自古英雄出少年”的新篇,或在敌营中装哑巴存身,集体从敌据点“突围”时抱着缴获的三八大盖,人在枪在,将敌军指挥官一枪毙命;或者口虽不能言,却慧秀于心,掩护和救助八路军女文化教员脱险,安然归队。《冲锋号》中的“殿后”篇《蒙山娘和她的八路军儿子》,写沂蒙山区的蒙山娘,救助了一名被敌人追赶、因饥饿失去了奔走力量的小八路。他在老人的帮助下身体得到恢复,重归部队参加了抗日斗争,从此他成了蒙山娘放不下的牵挂。村头山坡核桃树下老人的守望,是读者眼里一道动人的风景。几年过去了,老人终于等来了“儿子”——他为中国革命失去一条胳膊。“独臂”儿子将亲生母亲交妹妹赡养,却来赡养蒙山娘,让她安度晚年,儿孙绕膝,活到98岁高龄。这一篇既是军民鱼水情的体现,也是对当今读者“感恩知恩报恩”的好教材。我想读者读了都会为之动情吧。
小说是语言的艺术,赵树理、孙犁之后,沾着高粱花子的乡村语言在当代小说作品中成了稀缺品。有令峻的《冲锋号》中多处体现了山东的风土人情。如“知不道”(方言意为“不知道”),“让雨乍着(冰着、着凉)了”“半大孩子”等;再如一些土里土气的野菜名儿,也让人倍觉亲切,如“米布袋、面布袋、婆婆丁(蒲公英)、酒壶棵、野山茶”等等,给人一种山风吹来、土味浓郁、野花飘香的感官满足。再如俗语谚语的使用或变通使用也增加了读者阅读的情趣,如“老鸹腚上一根苗”是用来说独根独苗的孩子的,略含贬义,彰显爱憎;说月亮的俗语,“初一初二不见面,初三初四一条线,初五初六月牙子,初七初八半拉子”,栩栩如生地描摹出了月儿由不见到初现,由小渐大的过程,胜过寻常叙述无限。因为作者平常的用心积累,写作时信手拈来,表现人物事件做到了好为之备。
《冲锋号》一书,以生动智慧的文笔,增加了作品的厚度和力度,也以鲜明的人物形象抓住了读者的眼睛。作者的汗水和心血浇出了一片丰茂的“小说林”,这片森林是让人无法一眼看透的,非走进去身临其境方有所得。我愿意将《冲锋号》推荐给读者朋友——小朋友和大朋友。当你进入这一“风景地”的时候,于阅读的愉悦之外,增加对抗日战争那段历史的了解,对牛子、石娃、柱子以及蒙山娘他们在烽火连天的岁月,爱党爱国爱民族,在民族危难面前勇于斗争的历史有所了解,可潜移默化,可春风化雨。这或许也是作者的初衷,我以为《冲锋号》是实现了作者的目标要求的。
2021年6月16日
(编辑:moyuz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