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爱心
鲁迅毕生都深深地挚爱着自己整个的民族,希望大家都能够生活在平等与自由、高尚和博大的人生境界中间。为了很好地实现这一点,他从青年时代开始,就追求“首在立人”,“若其道术,乃必尊个性而张精神”(《文化偏至论》),在完成了这样的目标之后,自然就可以达到“人各有己,而群之大觉近矣”(《破恶声论》)的结局。他始终为此而英勇地呼号和奋斗。
鲁迅所渴望的“解放人性”(《坚壁清野主义》)的主张,以及“自由平等的气息,互助共存的气息”(《热风·五十九“圣武”》),都是立足于民众的基础之上,认为“惟有民魂是值得宝贵的,惟有它发扬起来,中国才有真进步”(《学界的三魂》)。他认为即使是所谓的“天才”,也“并不是自生自长在森林荒野里的怪物,是由可以使天才生长的民众产生,长育出来的,所以没有民众,就没有天才”(《未有天才之前》)。
在1936年的“12·9”爱国运动中间,当鲁迅知悉不少民众支援和慰劳游行的学生时,就十分激动地认为,“谁说中国的老百姓是庸愚的呢,被愚弄诓骗压迫到现在,还明白如此”,他还从这里得出了富有哲理意义的结论,“石在,火种是不会绝的”(《题未定草(九)》),坚决地认为自己的民族,尽管“历史上满是血痕,却竟支撑以至今日,其实是伟大的”(1936年3月4日致尤炳圻信)。
鲁迅深信民众的智慧和力量,完全可以在这样的基础之上,努力地进行发扬和建设,迫切地希望中华民族在整个世界中间,产生出更为辉煌的作用。鲁迅这种多么伟大的爱心,激励着我们准确与迅速地前进。
提高和升华全体民众文化、思想、道德与精神的境界,是鲁迅孜孜不倦地坚持从事的一个十分重要的方面。因为只有做到了这一点,才能够使得我们整个的民族,辉煌地站立和挺进在世界的前列。为了真正能够抵达如此的前景,鲁迅又提出必须“扫荡”那种“一级一级的制驭着,不能动弹,也不想动弹了”(《灯下漫笔》)的专制统治的严酷秩序。他针对那种蹂躏和麻醉广大民众的罪恶制度,全面而又深入地阐述了“改革国民性”的主张,就是为了促使人们的精神觉醒与完善起来,最终实现人性的解放。
鲁迅除开在促使广大民众完成精神境界的追求之外,对于他们的生存状态,也引起自己充分的关注。他继承和发扬中国古代文化中间那种深切关怀民众的情思,而且还升腾到了善良、美好与深邃的极致。像他在《长城》中所吟咏的“伟大而可诅咒的长城”,真是远远地超越了当今许多人们普遍的认识。将长城这巍峨和壮丽的建筑,当做自己民族的象征,引为极大的自豪,这样的想法自然是完全准确的。然而鲁迅于86年前所发表的此种见解,却比我们明显地深入了一大步,他在承认其不言而喻的伟大时,又发出了诅咒的声音,这到底是什么缘故呢?原来因为它“从来不过徒然役死许多工人而已,胡人何尝挡得住”。这位深谙历史和悲天悯人的大思想家,在观察一切问题的时候,总是衡量它究竟是有益抑或戕害广大民众的生存状态,将这作为根本的标准来进行评价。
有时候在报刊杂志或电视节目上,看到对于多少美味佳肴的介绍,立即就会使人想起鲁迅关怀广大民众的感慨,“亲见各式各样的筵席,有烧烤,有翅席”,“但茅檐下也有淡饭,路旁也有残羹”(《灯下漫笔》),而且“我们有几处是嚼葱蒜和杂合面饼,有几处是用醋,辣椒,腌菜下饭;还有许多人是只能舐黑盐,还有许多人是连黑盐也没得舐”(《马上支日记》),说得多么的悲痛和深沉。当那些富豪或官僚们,奢侈地享受着山珍海味的时候,是否偶尔也会想起多少贫困的民众,过着十分艰苦的日子。都是炎黄子孙,都是父母所生,却存在着如此巨大的差距,实在是太不合理了吧!
真正具有社会责任感与使命感的鲁迅,时刻都在为广大民众的利益而呼号。他深切地关怀和热爱整个民族的精神,永远值得后人深深地景仰和努力地学习。
(编辑:moyuz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