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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恩波,我们来谈谈吧

发布时间:2021-08-20 来源于: 作者: 邹 军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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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这篇文章,灵感来自于刘恩波《谁是戈多——<等待戈多>的价值现象学阐释》,它位列其专著《为了我们丰盈地生存》的最后。我认真通读此书,试图寻找最恰当的方式,使我们的文字在碰撞后,彼此都能得到新的展示,这是一种至高的境界,有点像谈恋爱,气味相投、灵肉合一才能彼此促进获得成长,而无论是情感境界还是文学境界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唯有寻求最高的契合——和解,即文字与文字彼此依偎互相取暖,在相濡以沫中获得理解,同时又能相忘江湖,即不失彼此的个性风格。这多像理想中的爱侣和夫妻。“这是我的理想。我不认为批评文章仅仅是作品的附庸,即使批评的对象本身亦是批评。”我是这么对恩波说的。
  《谁是戈多》印证了我对恩波批评文字的印象——尼采式的激扬和叶赛宁式的低语。他更像一位诗人。然而,所有文学形式包括批评,难道不都该指向诗吗?由此看来,恩波的评论在初始和本质上便抵达了文学的核心。
  在《谁是戈多》中,刘恩波像文学史上的一位满载疑惑和野心的密探,他被“谁是戈多”等终极问题困惑良久,而野心又使他不忍放弃寻找答案,这位诗人批评家在广袤的思想旷野上或沉思或雀跃,他自问自答,自我怀疑,自我确证。在1-17个小段落中,一个个疑问跟进一个个答案,一个个肯定又连接一个个否定,在如此逻辑和循环中,在焦灼与自信中,他徜徉于文学和思想的海洋里,嬉戏着解密和破译的游戏。
  但我看到了他困惑和野心背后的真诚和真实。这是几乎是批评家最重要的素质和情怀了。
  为此,我敬佩这位不满足于现成答案,具有质疑精神、解答野心和形式探索的批评家——《谁是戈多》泄露了他的精神秘密。同样做为一名评论写作者,我欣慰于他对批评写作的探索、实验和创新,借谢有顺在《文学的常道》中的一句话可以表达我欣慰的基本缘由:“任何新的形式都是从作家的内心和艺术的内部自然产生的,它不可预设,所以,形式革命不仅是一次美学革命,更是一次内心的革命。”我坚信恩波批评形式的探索来自于我所窥探到的他内心的困惑和野性的诉求,在其为存在而受难的心灵中,渴望一种与其内在和存在本身相切合的文字。“1-17”就这样诞生了。
  我不禁想要模仿,可我深知,复制是文学的死敌,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它可不可以是一种谦卑和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以至贴近呢——让独特而激越的形式不至于被纷繁复杂庸俗公共的信息洪流淹没于历史,让任何一种革命精神和为此而付出的努力都得以承传和记载?姑且就“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用你的形式解读你。
  还好,《谁是戈多》中只有“1-17”,而《谈谈》的首尾各有一“0”,算是创新也做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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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波,你把书名定为《为了我们丰盈地生存》,是生存而不是生活,我留意并尝试理解如此命名背后的用意。尽管有的批评是对作品的评析,但批评本身应是自成一体的——有自己的命运、呼吸、表情、思想、风格和情感。你的批评指向生存本身,所以你叫它《为了我们丰盈地生存》。我暗自猜想,你一定不否认文学批评也是文学,文学又是人学,它的初衷和目的都是人之生存本身,而不仅仅是某部(篇)作品或某种文艺现象。如果我没猜错,你的野心你的理想大抵都在此吧。
  这种直抵根本的敏锐,如同一把利剑划破沉闷的语言幕布,为我们敞开广阔而清晰的写作背景,而你在那里模糊了面孔,没有明确的诗人和批评家的身份,只还原为一位单纯的写作者,忧郁的,激动的,悲悯的,愤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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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来说说这篇《谈谈》。我亦要这把利剑,直抵根本,如此来破解你文字的密码。
  作家最可贵的品质是拥有独特的个性,文学史只要求为她提供从未有过的经验,任何“第二”都无意义。这是优秀的文学作品诞生之艰难和魅力的共在之处。
  然而,绝对的孤独是不存在的。就比如,我与你,你与文字,文字与心灵,心灵与世界,甚至自我与自我之间的对视。我并未陷入二元论,但也不指向绝对化。在尼采宣告上帝之死以后,生存就被击碎成无依的碎片,如飞雪般在天与地、人与神之间旋转漂泊,我们去哪里为自己找一个永恒的安慰呢?所以你说:“人的存在只能是中间性,即它已然丧失了它的超验的基础,它不可能再产生以往的神话般的瑰丽,因为上帝死了,英雄死了,少女死了,良心死了,而这一切都将带给我们以永恒的空虚。”
  二元论和一体化皆为虚妄,所以我们要求多元碰撞、观照、审视和直逼,让存在在此过程中能祛除蒙昧和遮蔽而得以关注和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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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波,其实形式重要又不重要, 形式可能只是被简化后的形式,也可能拥抱着灵魂运行天地人道之间。可是,如果它不是来自灵魂的颤抖,而只是花里胡哨的文字游戏,那么任何形式的革命不过是伪革命罢了。《谁是戈多》中的1-17层的阶梯式的追问,也是心灵对终极价值的苦苦逼问吧?只不过你借用了贝克特的字句,而这也正是批评的独特所在。但是容我多疑,为何只有17而没有18呢,是文字到此的戛然而止,还是你不忍为红尘丢下一个地狱?在17的末尾,你不无希望却梦幻地对我们说:“戈多又并没有完完全全地消失,它依旧存在于我们的记忆中,存在于每一个人的梦里。可以说,每一个人都有他(她)自己的戈多,伴随着心灵,帮助我们度过这沧桑人世……”
  这是你如同贝克特一般所表现出的“一定程度上的怀疑和不自信”还是你作为一个批评家或者诗人的悲悯和温暖情怀呢?你是果真如此的相信、盼望和爱着,还是不忍让自己和我们直面绝望和荒谬?又或者这诸多的疑问不过是我的过度猜想而已,就仿佛你曾经猜想贝克特一样。猜想如同回忆与想象都是属我的,你必须容许我,如同贝克特也奈何不了你,因为文字与作家只有在孕育和分娩的过程中才是一体的,当文字从母体即写作者的灵肉中诞生后,它们便是独立的个体了,因此,猜想与如何猜想已属猜想者自由嬉戏的范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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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波,你一定迷恋这种游戏,否则你不会做一个批评家,我亦爱。你瞧,今天我的文字与你的文字碰撞;昨天你的心灵与他的心灵的碰撞,你、我以及其他人物与时代、历史和世界碰撞;未来,谁会走进谁那里,与谁碰撞?又会撞击出怎样明灭的烟火?我知道,我们都期待这样的猜想、探秘和嬉戏,欢迎对话、争鸣和辩驳,这由异端组成的以鲜活为命的时空,不该沉寂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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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呢喃也好,呐喊也罢;痛苦也好,激动也罢;爱着也好,疯了也罢,文学世界从不缺少多情和生动,我们只惧怕无动于衷和虚伪做作。我们因渴望生命而走进来,又怎可在这里失去生命。对于你的批评写作,辽宁文学奖的授奖词概括得比较到位和精准:这本评论集厚积薄发,在学理与诗意之间寻找一条高扬生命意识与人文情怀的路径,写出了理论文字自身的温度和质地。他的评论具有鲜活的情感介入,字里行间跃动着生命的感觉,流淌着感性的汁液,是可以触摸的活体生命,而不是僵化的标本……他的评论在当今批评发展的特殊背景下显示出别样的实力和坚守,引发了我们对学院派批评和作协派批评的生态关系的思考。”显然,你的批评方式受到了关注和肯定,这种来自个体独特体验的写作直抵文学本心,你通过文字展开的对终极价值的追寻和关怀,对生存和文学境况的发现和预知,对批评写作的考察和实验也都得到了尊重,所以他们说你的批评引发了“我们对学院派批评和作协派批评的生态关系的思考。”如果说任何一种革新都源于内心的风暴,那么我再次猜测,你必定经过了诚挚的痛苦的思想历程,并试图寻找一条回归文学之家的批评道路。你以你所建设和坚守的批评立场,发出了对当代中国文学批评的看法,尽管你对此几乎“不着一字”,但文字中所闪现的灵光足见你的“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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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波,让我把在你文字原野中捕捉到的萤火虫一样的灵光呈现一二吧。比如,在《神往于最初乍现的光亮》中,你说:“那个叫什克洛夫斯基的老学者是二十世纪的伊索。还好,他一点没有学究气。从前有过,后来他把它扔掉了,所以他的理论写起来就跟童话似的。好看也好玩。但绝对不是某些学院派先生们习惯披挂的顶戴花翎。……你听他居然说,‘在书本里,在人的口头上和头脑里,词语却有不同的生命。它们时刻都在值班,听候调遣。’‘作家是用人的命运的秘密说话。’”说实在的,我喜欢你对老什克洛夫斯基理论的理解。萨特对文字的一段表述也曾让我激动和惊异,他说,一颗文字就是一个宇宙——这有点像佛家的“一花一世界”——小小的一颗文字竟然构成了庞大的复杂的善变的宇宙,那里有历史、有故事、有生命,跃动的、神秘的、疯狂的,一颗文字自身,或者一颗文字与另一颗文字的交媾,或者诸多文字的结合,都构成不同宇宙形式和内容,其间酝酿着不同的风暴,潜藏着不同的力量,这未知的秘密的危险的世界让遣词造句者着迷,甚至愿意为她生,为她死,为她痛苦,为她发疯。我想,一个优秀的作家,一定不只是迷恋故事、情节和经验,她一定迷恋文字、语言和形式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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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究文学是严肃的游戏。
  作家对文字的赏玩像孩子玩积木,两者都单纯诚实地乐在其中。席勒说,只有在审美世界中才能摆脱自然感性和道德理性的束缚,从而获得真正的自由。尽管如此,写作和堆积木这种纯粹的感官和感性的娱乐行为不同,作家所体验和获得的自由更多来自于其主观能动的创造,而这创造有游戏的成分也有介入的成分。作家介入具体的现实的时代、社会,也介入抽象的永恒的精神和存在。批评家除了作家的介入领地之外,还要介入文学和艺术的场域,这是涌动于文艺批评生命中不息的抱负和责任。
  然而,担当重任和乐在其中,并非非此即彼而顾此失彼——说到责任就要挺起腰杆板起面孔,说到游戏就是责任欠缺意识不强。毕加索终其一生希望像孩子那样画画,我们从这句话出发并不能得出结论:毕加索从此立誓放弃严肃和介入,相反,他的绘画正因孩童般单纯的热爱而被灌注了强烈的生命意识,而任何真正热爱生命的人是不可能放弃担当和关注生存的。他的创作由此完整。
  现在,让我们重返老顽童什克洛夫斯基的理论和你对他理论的理解。你的文字你的实践再次“出卖”了你,因为我从中窥探到了你的理念和价值判断——童话比学究更可爱好玩。那么,究竟理论可不可以写得像童话,或者夸张点像一首诗、一段流淌的音乐、一幅紫雾氤氲的画面?理论是否必得由大量所谓的理性词语来建构才能显示其宏大和深厚?理论一定要看起来宏大和深厚吗?温度、质感、真诚等文学的核心价值和批评者的切实和自我的生命体验不必在此得以照见吗?又或者,批评家不需要热爱甚至迷恋的文字的组合游戏,只需要到故国和他国的经验中去摘取一些思想和话语的碎片,再回国将其贴制成模棱两可的话语窗花吗?
  理论可不可以可爱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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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波,我知道你的答案在哪里,在你文字的味道、表情和体温里。来看你的《余华的尺度和限度》中的部分文字:“那就是当我在用自己的尺寸丈量中国历史和现实的境况时,是否自己也在场,是否自己仅仅是一个够格的测量员,作为局外人丈量历史和现实的伤痛和症结而把一个更超越的目光彻底忘掉?最根本的是,谁来丈量我呢?“这又是典型的探秘文字,这种疑问句是问余华也是问你自己的,所以,你的评论从未高架于评论对象,也不因此而疏离自己。与其说是在为别人分析和解答,不如说是为自己。在这段文字中,你无非要说,作为一个才华横溢的作家,余华是否受限于他的才华和认识,他对生存和存在的理解是否具有超越性?大体如此但又不仅如此。我的解释是你文字的简化,否则你就没有必要调动这样的语言。语言超越了语言本身,那超越的部分是你参与其中的生命,它统一了你的文字中的诗性和理性。
  所以,我又猜想,你必定迷恋文字和语言,而它们在你那里是一个个生命而非一个个符号,它们本身和组合都是一个世界,它们是工具又不仅仅是工具,它们是你,你的思想、情感和理念本身,也是其对应物。你们嬉戏爱恋,你们相爱。所以,在阅读你的作品时,答案几乎很少径直走到我们的面前,告诉我们它是谁,它为何来,来干什么。你总是和你的文字共同为我们营造一种感觉、一种味道、一种温度,在感觉、味道、温度弥漫的世界中,我们得到答案。但是,答案并非说一不二,你不垄断它不专制,你们总是与我们同在,我们总是不知不觉走入你们的世界,去感受、去领略、去思考,你们给我们寻找的乐趣和过程,最终走向自我解答。美、疑惑、迷茫、野心、惊奇、悲喜,遍及整个旅途,它刺激着你,也刺激着我们。而你和我们就在此相遇。这是至高的文字境界,这一高地是你将批评本身作为独立的个体来思考和探索的结果吧?
  这个世界上有康德的《审美现代性批判》,也有尼采的《悲剧的诞生》,还有梭罗的《瓦尔登湖》;康德式四平八稳的理论是厚重的,尼采式才华横溢的理论是激情的,梭罗的亲近自然的理论是恬淡的,那么今天我们的理论没有理由只一副面孔一种腔调一个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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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实践和我的理解并不止于——反对当下的文学批评对西方文论和中国古代文论的研读和使用,甚至我们应该摒弃西方文论和中国古代文论的优劣之争,用一种最通俗的说法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判断性地继承它和它,以使我们能在世界文学的大视角下对照和比较中西文学以此发现文学问题,更新和构建文学理论,而不是纠缠于东西之争,因为学问和知识是没有东西之分的。文学是整个人类的创造,尽管它的创造者的肤色有白有黄有棕有黑有循序渐进层叠递进,但文学归根结底指向审美和存在本身。这一点不因肤色、国籍、种族、地域而改变,更何况我们的文学理想是抵达世界文学之林而不是止步中国文学的小花园。
  今天,我们该提倡“大文学”的概念,并走向“大文学”。
  也有声音如是表达:我们的文学是在本土的土壤上生长、开花、结果的,使用西方文论批评当下中国文学根本就是驴唇不对马嘴。前半句确实如此,可是我们仍然可以继续追问:第一,不仅是中国当代文学,就连白话文都是西学的结果,它本身就是一种引进,用西方批评话语批评西方文学类型有何不可?第二,我们的文学呈现的是我们的经验、我们的境遇、我们的精神,不加批判地使用西方批评话语解读中国文学是不是一种简化?第三,我们欢迎自己的理论评析自己的文学,目前我们已建立起自己的批评立场和理论了吗?我们的批评有历史可是有当下吗?第四,古代文论可以代替中国当下的批评经验和批评立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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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答问题!
   一、我们可以用任何一种话语模式作为批评工具,只要使用得恰当。
   二、所谓恰当使用,即是不能简化不能模式化不能套用不能懒惰不能不加以思考、判断和选择,最重要的是不能没有创造和建设。
   三、略解一、二。我们的生存和文学境况,既不是“帘外雨潺潺”“人比黄花瘦”的古典时代,也不是简单的现代后现代消费社会,不加批判地将西方批评话语和中国古代批评话语生搬硬套解读中国文学是一种谵妄和偷懒,尽管我们在这些纸堆里累得直不起腰抬不起头。当然,我们必须也应该研究和学习二者,比较易生智,借鉴是谦虚,更何况批评者本身需要内化于其中的深厚而扎实的理论和学术修养。
  但是,身体的勤快不能抵消思想的懒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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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波,所以我了解到你批评文字的难得。尽管你一会儿徜徉于西方文论的海洋一会儿又徘徊于中国古代文论的丛林,但是我终究能够从中辨识出你的当代和现实的面孔。我想,你已区分开了文学研究与文学批评的概念:文学研究可以不参与情感和体验,以保持研究的科学性、客观性和理论性,而文学批评因其对象是文学,主体与对象具有一定的同质性,是同袍的兄弟,所以没有生命质感和体验的批评是无法真正地介入文学的肌体和灵魂之中的。研究可以冷静旁观文学的构架、语言和叙事,避开文学的体温、表情、味道,批评不可以!
      它必须是在场的!
  这里对“文学研究”和“文学批评”的区分,目的并非要它们势均力敌、走向对抗,而是在明晰优势和分工之后达到合作跟和解。这也是辽宁评论奖致于你的授奖词中所提到的“引发学院派和作协派批评的生态关系的思考”的结果。学院派批评固然有其僵化、顽固的弊病,但其对经典文学和文学史上诸多问题的研究功不可没也无法被取代,而所谓的作协派的文学批评尽管在具体文本体验和分析上独特而到位,但放置于整个文学史中仍然缺乏一定系统性和坐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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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波,你的《谁是戈多》中没有18,我的《谈谈》中没有13。是必然也是巧合;是戛然而止,也是不忍放弃;你不愿意为红尘留下地狱和痛苦,我不愿意为人间留下背叛和苦难。木心在《文学回忆录》中说,耶稣是一位绝世诗人,这个惊世骇俗与众不同的评断实在让人震惊和陌生,仔细想想,木心一定是发现了耶稣身上最具艺术精神的精神——先锋,自他以后基督教进入了另一个纪元,呈现出另一种面孔。两千年来他一个人的思与爱独占天平的一端,而另一端是吾世斯民持续不断的爱和感动,尽管人们对他的真正理解是有限的,但这已足够动人已是奇迹了。与其说他是为上帝的子民甘心落难,不如说他为了真理和信仰独赴死亡。
  先锋、忠诚、献身是耶稣精神,也是艺术精神。
  所以,他是个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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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恩波是位犀利的批评家,是个有洁癖的文字工作者,但并不妨碍它文字与思想中柔软和宽容的情怀。在挑三拣四和跋涉荒凉之后,我们是否该拥抱和吻别我们无法弃绝的真实呢——热爱与对抗,温暖与挣扎——完整生活和文学之经纬,所以无需因热爱而放弃对抗,因温暖而不再挣扎,反之亦然,倒是可以和应该“常含泪水”深沉地爱。
  罗兰·巴特说:看清这个世界,然后爱他。
  我们共勉!
                          
  
  
  
  
  
  
(编辑:moyuz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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