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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鸿“长安书系”出版签约仪式成功举行

发布时间:2021-08-12 来源于: 作者: 点击数:

  【编者按】

  近年来,随着中国优秀传统文化被越来越多年轻受众所喜爱、追捧,成为热点领域,“长安”也随之成为一个被赋予更多内容的文化符号,它连接起了一座古城的前世今生,是中华文化对世界影响力的见证。

  陕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著名作家、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朱鸿谈到,长安文化是中国文化的象征,中国文化居于长安文化之中,长安文化并非是简单的地域文化。多年以来,朱鸿通过长安透视中国文化,以了解它的本质和特点,并著述过多部相关作品。

  朱鸿“长安书系”便是基于此种文化传承,应运而生。书系以“长安”为核心,分六册丛书:《长安与关中》《长安是中国的心》《长安:丝绸之路的起点》《长安城里的中国》《长安人·西安人》《长安传》。以图文并茂的形式生动讲述、呈现长安的历史沿革、外交政治、人文精神、世情风俗、地理风物、宗教文化等方方面面。是一部学者回望长安、解读长安、发掘长安的大型精品图书,这部丛书的出版,对西安历史文脉的深度发掘、传承弘扬意义重大。

  朱鸿置长安于中华文明的探源之中,中华民族的融合之中,中国历史的演进之中,几千年亚洲国家彼此通商及国际政治关系版图之中。他几十年山川体验,几十年遗址考察,几十年资料搜集,几十年苦苦的精神求索,几十年以富有魅力的文学语言的倾情表达,无非是要呈现一个伟大的长安,神圣的长安,在世界民族之林能够象征中国文化的自信的长安。长安朱鸿,朱鸿的长安。

   《朱鸿长安系列丛书》通序

  朱鸿

  中国文化的本质是什么?它有什么特点?中国人是怎么形成的?中国人的心理和性格如何?

  我,一个中国人,此刻想表达的意思就并未完全表达出来,仿佛一瓶水,本当让其尽流,意思才更清楚,更明白,但我却由于某种唯我知道的原因守口不言。为什么如此?还不仅如此,也许我有一个幽隐的精神之泉,是生要带来,死要带去的,并会谨防外泄。这个精神之泉,难免要泛起一些微波细澜,包括戒备、不安、盲从、猥琐、圆滑、虚荣、伪善、冷漠、苟活、自保、祭神欺神或脚踩两只船,为什么呢?当然日光也照我,月光也照我,我也有自己的璀璨。

  长安是中国文化的一个标本,它蕴含着中国人的价值取向和审美意识。多年以来,我一直通过长安透视中国文化,以了解它的本质和特点。我以为长安文化是中国文化的象征,中国文化是居于长安文化之中的,长安文化绝非简单的地域文化。

  长安在雍,当然属于中华,不过中华与夷狄同在。雍西面夷狄,雍北也面夷狄,夷狄到雍来吃一吃,喝一喝,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周人与羌人虽然分属两个部落,不过彼此通婚,遂能合作克商。周人弃雍而去,无非是夷狄入侵,不可在雍行礼作乐了。周人吩咐秦人对付夷狄,也是因为秦人与夷狄长期共处,在形体上,习惯上,跟夷狄进似。以夷狄治夷狄,似乎是从周人开始的。崤山以东诸国之人皆骂秦人如虎狼,是指其野蛮,见利便不顾一切,甚至不顾亲戚,而夷狄之俗则正是如此。

  汉人与匈奴人相争,不过彼此也和亲,凡此四百年左右。刘姓当是汉人,然而刘姓也有匈奴人。公元一世纪,匈奴人拆帐而去,鲜卑人遂自大兴安岭南迁大泽,占据了匈奴人的草原。留下的匈奴人与徙来的鲜卑人便连缀游牧,凡此四百年左右。至公元五世纪,鲜卑人再南迁,以洛阳为国都,自上而下,努力向汉人学习,计有两代,其加速了民族融合。隋人和唐人便是从民族融合之腹孕育而出的。

  中国文化在这样一个过程演变和发展,从而生成了它的本质和特点。中国人创造了中国文化,中国文化也创造了中国人。

  十世纪以前,长安为国都多矣!汉人在此即皇帝位,诏命天下,匈奴人、氐人、羌人和鲜卑人也曾经在此登基并班政。历史是宽容的,都给了他们以正统的地位。1703年,清圣祖玄烨巡狩陕西,遣官祭华岳,又遣官祭周文王和周武王,这当然有追求正统的意思。满族人发于长白山以北,康熙在北京即皇帝位,不过长安是圣地,到此拜一拜周才感到踏实吧!

  唐太宗曾经说:“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独爱之如一。”长安自有胸怀和气魄,胜者便可做主。

  这个角度也能反映中国文化,并为分析中国人的产生,中国人是怎样的心理和性格提供线索。

  在宗教信仰方面,长安一直都是开放的。汉长安置有种种巫祠,以满足臣民的通灵需要。唐长安有道教、景教、祅教、摩尼教、伊斯兰教和佛教,不仅是臣民,既使是西域诸国之人,也可以从事他们高兴的精神活动。中国汉传佛教的宗派共有八家,唐长安独有六家,其祖庭赫赫在焉。实际上,氐人、羌人和鲜卑人在佛教的信仰上似乎更热情,更积极。唐长安的六个祖庭,也是从四世纪以来,经十六国、北朝及隋的积累,臻于唐长安的。

  宗教信仰显然是中国文化的要义,它也深刻地影响了中国人。

  不过汉字、汉语、汉医、天人合一之理念、阴阳五行之观点,尤其是儒家思想,此乃中国文化的主脉和主干,中国人之所是中国人,这种文化的影响才是主要的。这种文化多由汉人创造,它对汉人的影响遂起决定的作用。这种文化当然也影响了其他民族的人,那些在长安做皇帝的匈奴人、氐人、羌人和鲜卑人,无不任用汉人治理社会,他们也懂得并乐于享用汉人的文化。其他民族的人当然也把各自的文化一再向中国文化添加,而且它们苗自土出,充满了活力。

  观察长安,并从长安文化可以发现,中国文化有时候在主动吸取,有时候在被动接受,其总的形态是丛生的、杂糅的、融合的,当然更是丰富的。中国人能创造这样的中国文化,也因为中国人并非单一的血缘,反之,中国人的基因应该是复叠的、混并的。虽然如此,他们都是中国人。也许中国人就是这样形成的,中国人的心理和性格也缘于斯。

  中国文化渊远流长,甚至无始无终,无穷无尽,且弥天漫地,无所不在,显示了自己的博大、柔韧和顽强,然而它也一直存在向心和离心的问题。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也许根在这种文化。中央集权制度,似乎便是对这种文化的本能反应。散沙不凝,只能以嚣固之。不过只有始终向先进文化开放,吐故而纳新,才会保持中国文化的优势,并使中国人有尊严地行在世界上。

  这是我在长安的所想。

  二〇二〇八月二十八日,窄门堡

  作家简介:

  朱鸿,陕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执教于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生导师。出版散文集二十余种,具代表性的有《西楼红叶》《关中踏梦》《长安是中国的心》《长安:丝绸之路的起点》《药叫黄连》《西部心情》《夹缝中的历史》和《关中是中国的院子》。首届冰心散文奖和第二届老舍散文奖获得者。

(编辑:moyuz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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