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岗中短篇小说集《罕井》
作 者 云岗
整体设计 李飞
出版发行 陕西师范大学出版总社
(西安市长安南路199号 邮编710062)
网址 http://www.snupg.com
经销 新华书店
印刷 陕西盛世大宇印务有限责任公司
开本 720mm×1020mm 1/16
印张 24
字数 340千字
版次 2015年8月第1版
印次 2015年8月第1次印刷
书号 ISBN 978-7-5613-8205-9
定价 48.00元
作者简介:
唐云岗笔名云岗,男。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于陕西蒲城县一个农民家庭,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毕业后分配到铜川市工作至今。1985年在《陕西日报》上发表第一篇短篇小说《心之曲》,至今已在各种报刊发表中、短篇小说、散文数篇,作品多次入选各种选本。出版了长篇小说《城市在远方》,中短篇小说集《永远的家事》《罕井》,散文集《苜蓿》等著作。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城市在远方》,中篇小说《永远的家事》《苹果树》《饲养室》,短篇小说《拾麦队》《罕井》《八爷的爱情》,散文《红苕》《父亲》《印象陈忠实》等。《城市在远方》获全国梁斌小说奖长篇小说一等奖,第三届柳青文学奖,北方十三省市文艺图书奖。散文《回家》获全国孙犁散文奖三等奖。短篇小说《罕井》入围第六届鲁迅文学奖。《城市在远方》和《永恒的秦腔》分别入选《陕西文学六十年(1954——2014)》长篇小说卷和散文卷。
书评:
大地上舞动的灵魂
——云岗中短篇小说集《罕井》书评(文剑)
云岗先生的创作视角始终未曾离开过滋养并哺育他的关中大地,他的长篇小说《城市在远方》,散文集《苜蓿》,小说集《罕井》等作品都是对这片厚土上的生命镜像艺术化地传达与再现。小说集《罕井》正是为那些攀附在大地泥土上的生命个体画魂写意,探寻这些生命个体生存境遇和灵魂深处的砥砺呐喊的又一力作。
小说集《罕井》是云岗近年文学创作情感体验的结集,这部作品既镌写了城乡二元对立的现实际遇,身份、环境给予人存在的尴尬无奈与强力逼仄,如《人有病天知否》,又刻度出了苦难时事下狂欢的悲苦个体灵魂,如《八爷的爱情》;云岗写作角度极度转换,有时是叔父辈朦胧情爱的披露者与见证者,如《家里住了个女知青》,有时又是静美、阴柔化地意境营造者与通透清澈爱情的参与者,如《山上,一颗挺拔的白杨》;既有还原官场文化媚俗性,穷尽人生虚无的《惴栗》,也有思考爱情与等级错位的爱情悲剧《永远的家事》。而《拾麦队》《罕井》《苹果树》《赵主任》《饲养室》等几部(篇)小说则集体发力,为读者展现了那个未开化、具有原始生态况味的小镇,在时代浪潮的推波和市场经济的激荡下,历经生命蜕变的痉挛和人事纠葛的凄厉。那一个个在大地上舞动的灵魂,争先恐后地欲跳出文本,成为我们周围的某个人或我们生命历程中遭遇到的某类人。这是作家塑造人的功力。
和同类作品相比,云岗的乡土小说不意在宣泄苦闷情绪和个体的悲吟,不人为放大个人励志的豪迈和创业的激情,而是依据人性的色彩让人物在时代大环境下,释放出各自的气场,以相异的生命故事,为人性注解。故此,云岗的小说在啼笑皆非、嬉笑怒骂中,在一种恍如明清小说的粗粝、混沌与白描的意理中,完成作家自己对生活的体认,对人生的解读。云岗的小说写乡村却不囿于乡村,他真情写乡村源于真情写生命的创作意识与意志。
小说集《罕井》的叙事空间中,轻柔地爱情故事灿烂绚丽。作家以家乡订“娃娃亲”的习俗为着力点,串联起了不同生命个体童年、少年以至成年的情爱经历。“娃娃亲”作为乡俗的意义被淡去,作为生命挣扎、改写宿命的绝决意味却被艺术化地凸显与夸大了。《家里住了个女知青》《十一朵红玫瑰》《永远的家事》等作品表达了云岗对爱情的理解。小说《山上,一颗挺拔的白杨》是一首静美流深的抒情诗。这是云岗对自我创作风格的一次有力超越。羞涩的甜蜜,细腻的笔触,诗意的景致,舒缓的叙事,爱意不着痕迹地天然过渡,毫发毕现写意的恬淡和从容。笔端无意流露出玲珑剔透的生命意向令人迷醉。
云岗小说饱满奔放,自然率真,辐射出一种对生活的智慧和执着。这样的生活在小说集《罕井》中是以某种高度概括化地戏剧性和人生中的某种不确定性来呈现的。《八爷的爱情》《惴栗》《苹果树》等作品,云岗塑造了八爷、浩南、换换、娟娟等人物群体,她们在故事中却又游离于文本之外,她们裹挟着满满的生活智慧而来,尽管她们在严酷的生活面前有些无奈,但是,她们对生活发自肺腑的热爱以及与生活“过招”中表现出的勇气不得不令人钦佩。
云岗构建的乡村是闭塞和沉闷的,外来文化艰难地破冰着这方古老的大地。正如乡村个体向都市融入的尴尬那样,云岗笔下的乡村在接受新事物的同时,让乡村人物群体表现出某种集体的无意识,这样的无意识却又交织着浓浓的人情味。《罕井》《拾麦队》《饲养室》等作品,从生活出发、从人的非理性出发,让笔下人物濡染上了某种无意识从众心理,让云岗小说的人物粗陋且活泼。云岗用笔是温暖的,良善的。《罕井》写水却不见水,其重点点染了老井这位捞桶人悲苦的一生。如前所述,云岗的作品不意在悲剧人生的开掘,但是,老井的悲剧表象下是一种崇高的韵味。饲养室》中,四婆和娘娘塑身、四爷和勃牛间的故事将这样的人性之善进一步凸显。
云岗作品之善的体现还在于对村落文明中,长者、智者本位的固守。话歪理不歪的八爷、深明大义、儒者典范的老刘头、明辨事理、人性纯良的四爷,构成小说集《罕井》的仁义标尺,让读者在对其人品的仰慕中,得到心灵的净化和升华。这是好作品的应有之义。
内容选载
中篇小说《饲养室》片段(原刊《天津文学》2015年第8期)
饲养室里的牲口也开始死亡了。
第一个死的是“灰灰皮”。
“灰灰皮”是头骡子,因为一身皮呈灰色而得名。在所有牲口中,“灰灰皮”最温顺,成日只知道低头干活,从不惹是生非。我们小孩子欺软怕硬,收工时常常从土埝上跨上牠脊背,骑着牠回家。“灰灰皮”虽然已经很疲惫,却从不尥蹶子,打喷嚏,只低着头默默地走路,任凭我们在牠背上做出各种电影人物的动作。
这一天,老天劈里啪啦下起了雨。“灰灰皮”似乎高兴的不行,出人意料的不再静静地吃草,撕扯着缰绳“咴儿咴儿”地叫,似乎想冲到雨地去。老怂骂牠道,天还真个变了,连你这不中用的东西也开始撒欢了。老实点,小心打断你的腿!猪哞却说,牠可能是渴了,这一段时间涝池和窖里的水几乎干了,牲口天天抗旱呢!老怂头也不抬地说,那你接一桶房檐水把牠饮饮。猪哞便接了多半桶从房檐上流下来的雨水,提到了“灰灰皮”面前。“灰灰皮”一见,嘴伸进桶里,一口气把桶里的水喝下了肚。功夫不大,“灰灰皮”的肚子涨得像吃进了碌碡,圆滚滚地骇人。“灰灰皮”也似乎痛苦不堪,不停地在圈里转圈,刨土。最后,无力地倒在圈里,腿弹了弹,眼翻了翻,死了。
人们念及“灰灰皮”的好处,加之尚没有人吃过骡子肉,只听说骡子肉是酸的,便没有剥牠的皮,吃牠的肉,而是把牠埋了。老怂却不甘心,心想这么一坨肉,埋在地里太可惜了。半夜时分,他揣了一把刀子,用镢背着老笼,赶到埋“灰灰皮”的地方,刨出“灰灰皮”,大卸八块后,割下有用的肉,背回家煮了,然后趁人不备背到罕井,说是驴肉,卖给了矿工。
第二个死的是“才才妈”。
“才才妈”的死自然是因为干净。
圈里的干土垫不上后,别的牲口倒不讲究,困了就躺在粪水中,常常滚得像个泥老鼠,让人觉得仿佛是从水深火热的旧社会过来的老怂。“才才妈”却不,牠就一直站着。老怂看不惯,便骂,便打。“才才妈”却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尊严,就这样不屈不挠地站着。那一场大雨后,又淅淅沥沥地下了一个月连阴雨,饲养室一下子成了粪水的世界。“才才妈”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中,不但执拗地站着,而且开始不吃不喝。老怂、猪哞、才才看不下去了,想方设法让牠往地上卧,往嘴里吃,“才才妈”却理也不理。老怂恼了,指着“才才妈”骂道,我看你狗日的能撑多久。终于,“才才妈”“扑通”一声倒了下去,地上的粪水被溅的有一米多高,然后又瀑布一般浇在了“才才妈”身上。“才才妈”顾不得这些了,牠翻着白眼,喘着粗气,只等着死。却死不了,只得就这么躺在粪水中挨着。三天后,“才才妈”无奈地合上了眼睛。
“才才妈”一死,队长想着村里人一年都没有闻见腥气,便让人把牠剥了,剁成一绺一绺,分给了一家一户,让人们品尝了一顿牛肉。剥下来的皮因为太脏了,没人要,只得扔了。
接下来死的是“辕牛娃”。
“辕牛娃”死在了工作岗位上。
“辕牛娃”干活用的是蛮力,却不大动脑子,正应了那句“只低头拉车,不抬头看路”的形象比喻。这一天,有来牵着牠到沟边耩地。一上耩子,牠便低着头呼呼的向前拽。到了沟边,有来发了个呆,忘了拽绳子,“辕牛娃”却继续往前拽,不想前脚踏了个空,后脚站立不住,扑扑通通拉着耩子向沟里滚去。有来仿佛在梦里,痴呆呆站在沟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待清醒过来,他忙下到沟底,却见“辕牛娃”七窍流血,已经呜呼哀哉了。他忙去找已经复职了的队长讨主意,队长翻了他一眼,冷冷地说,已经死了,还说什么,就定个殉职吧。又说,队里也没有人,谁想吃牛肉就到沟里剥去。有来不好意思去剥,就告诉了老怂。老怂一听,忙带着猪哞几个人去了沟里,用刀子把“辕牛娃”分成了肉,各自背回了家。其他人知道后不乐意了,便找队长论理,说“辕牛娃”是队里的,牠的肉应该人人有份,凭什么让老怂、猪哞几个独吞了?队长怎样解释都说服不了大伙,便气呼呼地说,今后死了牲口,谁跑的快是谁的,谁的刀子利谁多吃,队里不管了!
……
勃牛也渐渐不行了。
自从老怂毒打勃牛后,勃牛仿佛被阉了似地,一下子蔫了。更可怕的是,再来了发情的母牛,勃牛只在母牛尻子上嗅,任老怂和周围的人如何引诱、启发、鼓励、谩骂,就是不上。老怂知道勃牛和他一样毬失了,幸灾乐祸之余,又气得牙齿咬得咯吱吱响,但没有打牠。事实上,四爷死了后,老怂已不再打勃牛,相反还对勃牛好了许多。当然不是老怂发了善心,而是队长狠狠骂了他一顿,还说他再虐待头牯,就把他开除出饲养室,还要开他的批斗会。加之四爷的儿子多次要打他,虽然被队长和有来制止了,但想到自己终究没有儿子,老怂心有余悸之下,只能有所收敛了。
废了的勃牛一夜之间苍老的就像一个老头,走路疲疲沓沓的,看人和同类的眼睛也躲躲闪闪的,仿佛做错了事似的羞于见人和同类。冥冥之中,勃牛似乎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英雄暮年。牠开始对草料丧失兴趣,整天想吃不想吃的。几个月下来,勃牛瘦成了皮包骨。“才才妈”一死,勃牛眼睛里开始流水,几乎没有断过,最后竟然变成了黄眵,糊住了眼睛。绿头苍蝇成群成群的扑来,沾在牠的眼睛上、脸上,恶狠狠地吮吸着,牠的尾巴虽长,却无论如何甩打不到头上,只得在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中煎熬着。
勃牛死了后,村里人按照队长的说法,握着锋利的刀子不约而同的扑到勃牛尸体上,飞快地给自己抢着肉。老怂却什么也没要,单单割下了勃牛的头。有人戏谑道,老怂,你常说要吃勃牛的家伙,却怎么要了牠的头?老怂剜着勃牛头上的肉,头也不抬地说,狗日的用头顶了我,我要吃了它,让它变成屎,变成尿,来世再也托生不成!有人说,就是太瘦了,要知道勃牛迟早要死,还不如早早把牠杀了,让人好好吃一顿肉!有人叹道,想起勃牛也怪可怜的,威风了大半辈子,末了还是被人吃了。剥牛现场一片静默,只有刀子在骨头上剥肉的“咯吱”声在人们耳边回响,刺耳的很。
最后,勃牛的头没了,腿没了,尾巴没了,只剩下一具身子架,白惨惨地躺在饲养室门口。一群鸟儿飞来了,落在勃牛的骨架上,一会儿“嘭嘭”地啄几下勃牛的骨架,一会儿紧张地抬起头,不知打量着什么。有一个小学生看见了这一幕,不由自主地惊呼道:一幅画,一幅画,多么惊心的一幅画啊!
中篇小说《苹果树》片段(原刊《延安文学》2013年第五期)
宏伟走后,娟娟一天虽然收着苹果,却心不在焉。她一会儿想宏伟现在到了哪里,路上还顺利不,一会儿想广州那么大,宏伟去了住哪里呀,吃得惯那里的饭吗?听说那里天热,苹果卖不了会不会烂?要是烂了,可咋办呀?到了晚上,更是碾转难眠,刚一合上眼,眼前便滚动着一个个大苹果,大苹果眨眼间又变成了宏伟的脸,正眨巴着眼睛盯着她。突然,宏伟轻飘飘的飞了起来,晃晃悠悠地仿佛一个风筝,她吓了一跳,却见手中攥着风筝的线,情急之下便奋力去拉,拉着拉着线一下子断了,断了线的宏伟失去了控制,竟歪歪斜斜地向下栽去。娟娟不由自主地大喊了一声,一骨碌从炕上翻了起来。梦想后的娟娟汗涔涔的,被冷风一浸,浑身簌簌地抖。她茫然地睁大眼睛,似乎想寻觅到什么,可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清楚。
整整过了二十天,宏伟回来了。人虽然黑瘦了点,看上去却很精神。村里人见了问他生意咋样,宏伟淡淡地笑道,就那么回事。人们便叹道,这小子肯定赚了,没本事的刨着吃,有本事的挑着吃,人家宏伟还是能行!
回到家,宏伟爱昵地看了娟娟一眼,说:“得是很想知道赔了赚了?”
娟娟说:“说实话,我既想知道,又害怕知道。”
宏伟调皮地一笑:“你还是知道的好,要不提心吊胆的啥事也干不成。告诉你,整整赚了一万元,比拉石头一年挣得还要多呢!”
娟娟眼睛睁的像两个乒乓球,不相信地看着宏伟。
“咋,不相信?”宏伟唰地拉开人造革包上的拉链,掏出一沓沓票子,塞到娟娟的怀里,说,“眼睛再睁大点,看是真的还是假的!”
娟娟看一眼怀里的钱,又拿起一沓举起来看一眼,抽抽搭搭地哭了,说:“这些日子我都快操心死了!”
宏伟一把搂住娟娟,说:“啥话都别说了,快把门关了,我已经憋的不行了。”
娟娟嗔怪地翻了他一眼,说:“憋尿了?憋尿就去上茅房,关门干啥呀?”
宏伟说:“我要尿到你的肚子里。”说着,抱起娟娟,放到炕上,手忙脚乱而又轻车熟路地扒掉了她身上的衣服。
“门…门还没有关呢。”
“顾…顾不上了。”
“钱,钱,钱还在炕上呢。”
“不管他,让他垫在你的尻子底下,这几年它可把咱们坑苦了。”
娟娟嘎嘎嘎地笑了起来。她伸出手紧紧抱住宏伟,乜斜着眼,狠狠亲了他一口。宏伟一时更加狂狼起来。娟娟张开嘴,放肆地叫了起来……
后 记
有时候,我说话真的不算数。
《城市在远方》杀青后,我曾经对自己说:不写了,再也不写了!可待一切尘埃落定后,我的创作欲望却又不可遏止地涌了上来,而且欲来欲强烈,于是便有了《罕井》、《饲养室》、《苹果树》、《惴栗》等十几个中短篇。现在陕西师大出版社要以《罕井》为名结集出版了,我虽对自己的食言有点好笑,但欣慰之情还是满满的,因为我终于没有辜负好多人的期望(包括一些别有用心人的“好意”)。
我的故乡是蒲城县西北的大孔寨——一个名不见经传,不大不小的村,每次人家问我是哪里人,我便回答说大孔,可问者却仿佛听天书,一脸的惘然。我不得不补充说,离罕井不远。听者方“哦”一声似恍然大悟。罕井是个大镇,因蒲白矿务局驻扎而有名。名字似与南宋时金兵南侵有关。大孔离罕井的确不远,也就十公里左右,两地的风土人情自然如出一辙。写短篇小说《罕井》时,一时想不出个好名,因内容涉及到缺水、捞桶,不知怎么着就想到了罕井,一琢磨竟觉得十分的切题,便欣然命名曰:《罕井》。
读小说,写小说是我的爱好,但我的思索是我自己的,自然不可能迎合每个人的口味。感谢《天津文学》、《延安文学》、《当代小说》、《边疆文学》等刊物让这些经过阵痛呱呱落地的“孩子”走到了人前。感谢张映勤、魏建国、侯波、潘灵、杨荣先生对我的厚爱。感谢刘新中、杨柳岸、王旺山、孙新峰、刘爱玲、阿探、朱元奇等好友的评论。特别是杨柳岸先生,我每发表一部(篇)小说,他的评论便跟踪而至,不愧为陕西文学的“守望者”。特别感谢像慈父一般鼓励和教诲我的陈忠实先生,也感谢像大哥一般关照我的吴克敬、刑小利先生!
接下来,我将全身心地创作长篇小说《大孔寨》,水平如何我不敢妄言,但我一定要写完。但愿我不会食言!
还要说一句:书中的内容纯属虚构,万莫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