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坞:我喜欢世俗而温暖的感情
关于辛夷坞
1981年生于广西桂林,原名蒋春玲,毕业于广西师范学院。80后女作家,青春文学新领军人物。独创“暖伤青春”系列女性情感小说,其作品销量不俗,并陆续被改编成影视作品。其中,《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更开创了国内青春电影先河,成为内地被成功搬上大银幕的第一部青春小说。出版“出道”十年作品《我们》。代表作:《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原来》《我在回忆里等你》《再青春》(原名《浮世浮城》)《应许之日》等。
电影《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让更多人认识了小说原作者辛夷坞,在她笔下,青春是明亮而温暖的,悲伤却不绝望,她也因此被读者奉为“暖伤青春”的代言人。“出道”十年,辛夷坞早已不是那个初尝写作的小姑娘,在新作《我们》中,她依旧选择了自己驾轻就熟的青春爱情题材,只是表达更为内敛,没有矫情和刻意的煽情,回归了爱情最原始的纯真。“我觉得自己已经到了不能接受悲剧的年龄,有时候知道一个小说结尾很惨就不想看了,所以我决定写一部暖心的小说。这次我不想虐自己也不想虐别人。”
历时两年,辛夷坞才完成了第十部作品《我们》。她自己坦言,这是“出道”十年最难写的一部,“几乎要写到白头”。“之前写过很多很传奇、情节很复杂的故事,觉得很过瘾,现在则越来越想表达当下,因为生活远比戏剧精彩,但其实接地气的故事最难写,需要很多积累。可以说,这本书里有我至少五年生活的影子。”而谈到新书的灵感来源,辛夷坞说,正如这本小说出版时的寄语所言:“爱情里最美好的事,莫过于‘你’和‘我’,最终成为了我们。”而只有真正相爱过的人,才会知道我和你,变成我们,是历经了怎样的曲折和沧桑。
新报:2014年你出版《应许之日》后提到“下一部作品是纯爱作品”,那时候就有了新书《我们》的创作灵感和构想么?
辛夷坞:是的,那时《我们》这个故事的大概架构已经在我心里有雏形了。我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写一个跌宕起伏的传奇故事,而是想回归爱情本身,写一个纯粹的爱情故事。《我们》是一部典型的小情绪作品,男女主角的感情是涓涓细流型的,情节的推动依靠的也是相爱的男女之间内心的小较量,满满都是有爱的细节,而且总的来说调子很暖。他们这一对应该是我笔下所有男女主角里爱得最纯粹确切的。无论是小说中的人物还是现实中的读者,很多人的感情其实都是一个关于寻找的故事。有的人独具慧眼,能凭直觉迅速在人海中辨认出自己的另一半,也有人在爱情降临时浑然不觉,寻寻觅觅最后才发现它就在自己身边。
新报:你曾在接受采访时说,只有创作时间比较早的《致青春》和《原来》是怀念青春的纯爱故事,后来每次的风格走向都有不同的尝试,“偶然的停顿是为了更好的远行”。那《我们》是你创作转型的“收官之作”么?
辛夷坞:《我们》是我的第十部作品,我也写了十部现代爱情小说。“十”是个圆满的数字,我希望在这个阶段给自己做一个回顾和总结。所以《我们》从来就不是一部转型之作,而是一部更典型的“辛夷坞风格”的小说,细心的读者能够在这个故事里感受到很多熟悉的痕迹。之后我打算尝试一直想挑战的古代言情,已经开始构思了。
新报:今年是你“出道”十周年,《我们》也是你的第十部作品。有网友总结“辛夷坞式的爱情”就是“学生时代一切发自内心真实感受的开头,和进入社会后历经磨难和考验,不一定怎样的结尾”,你认同这个总结么?你觉得“辛夷坞式的爱情”是怎样的?
辛夷坞:我觉得这个概括很有意思。我觉得我是挺喜欢描述最初的情感是怎么在现实中或消磨殆尽、或百炼成金的这个变化过程的。我喜欢世俗而温暖的感情。
新报:你的小说《应许之日》已经确定改编成电影,这部戏的筹备工作现在进行到什么程度了?你参与其中哪一部分工作?
辛夷坞:《应许之日》的剧本基本已经完成。我参与更多的当然还是剧本部分。剧本是一部电影的灵魂,当然,好的导演和合适的演绎者也不可缺少。关于《应许之日》的更多问题还是交给影视方来发布吧,相信陆续会有好消息传来。
虽然被贴上“暖伤青春”的标签,但辛夷坞笔下的故事从来不仅仅是校园爱情的“傻白甜”,即便是再暗淡的沮丧和低潮,也不是绝望的——“低到尘埃里并开不出一朵花来,却可能长出绝地生机般的野草”。写了那么多年青春文学,在辛夷坞看来,青春是私密的。“每个人的青春都只与自己相关,在青春里面的时候,你不需要刻意做什么,但在回想的时候却觉得有意义。青春最重要的就是做对了可以收获美好的结局,做错了你也输得起,完全可以有重来的机会,这也是青春最美好的地方。”
新报:创作青春文学的作者不在少数,你觉得自己的优势或者独特之处在哪?
辛夷坞:我自己没觉得有与众不同的特别,我只是坚持按照自己的本心去写。
新报:很好奇你的创作过程是怎样的?
辛夷坞:我一年有9-10个月在收集灵感,等到对一个故事构架完成80%~90%的时候,就可以开始动笔写了。闭关写作的时候,基本从晚上8点写到第二天早上8点,真是没感觉到时间流逝,一个晚上就过去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更能专心创作。陪伴我的就是电脑、咖啡和黄豆宝。
新报:是否也有灵感匮乏的时候?要如何获得新灵感?
辛夷坞:我老说一句话,烂笔头赛过好记性。这个就在于平时的积累。我每次写作都有一个小本是用来记录的。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十几本了。在某个灵感来时,能赶紧记录下来,不让它一闪而逝我觉得很重要。平时,我也在浏览很多论坛、微博什么的。总之还是离不开那句话,灵感来源于生活,多关注生活,灵感就不会枯竭。
2015年文化产业IP大爆发,辛夷坞自己的作品也陆陆续续开始了影视化进程。刘亦菲、吴亦凡主演的电影《原来你还在这里》即将上映,《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电视剧也正在热拍。谈到自己的作品被影视化,交给制片方,对呈现的结果会不会有所担心,辛夷坞表示,为了不让一直喜欢自己的读者失望,一向很懒的她早在前年就开始接触学习编剧,《应许之日》的电影就是她首次参与编剧的作品。
新报:近几年原创IP一直在电影市场大热,而你的小说《致青春》改编的电影也获得了很好的口碑,你个人如何看待原创IP对于中国电影的潜在影响?
辛夷坞:IP这词也是最近才在一些报道和朋友口中听说,其实,对我们作者来讲就是作品和故事。《致青春》是我早期的一部小说,在出版7年后才被翻拍成电影,获得票房不菲,其实与我没有太大关系,只是我的名字被更多人知晓。但是,回头看来,两种艺术的呈现相结合,在某种程度上互相依存。电影赋予了小说更为华丽的展现形式,而小说作为电影的根本得到最终认可,其实还算是件幸事。所以,所谓的IP对电影的潜在影响,我个人认为相结合要适宜,才会有比较好的结果。
新报:有人说,随着IP热的不断膨胀,很多专业编剧都逐渐沦为了IP的码字工。
辛夷坞:这个是求仁得仁的事儿。我看到的相反,很多作者转行成了编剧。无论哪种,都是与文字打交道的,做原创的沉浸于天马行空的想象能够被表达,编剧更加有技巧性,也是要有想法才能做。每个人追求不同,所以,只要在创作时是开心的就好。但是,心里隐隐还是担忧,就怕物极必反。为获利蜂拥而上,好好的行情乱套了之后,就如同云霄飞车到达最高点势必要降落一样,好行情还能持续多久?不如,有规矩地做,潜心开发,更多优质作品的出现,势必会让行业良性运转,那样一直保持好势头不是更好?
新报:电影语言和文学语言有很大的差别,作品被影视化,是否会担心本身的文学语言被破坏?
辛夷坞:我一直说,作者是作品的娘家,交付给影视方时就是把自己的孩子交代给婆家了。婆家能多良心的对待孩子,其实我们也是比较忐忑的。希望能好好待孩子,因为怎么看都是自家宝,真心心疼。就我自己看到的作品被改编后的状况,还算是能接受的范围吧。毕竟小说转化为影视势必要有个适应过程,只要不是特别大的摧毁,适当增加、修改,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编辑:moyuz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