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东丽：现实题材网络文学的变与不变
一、网络文学的发展背景、现状与现实题材趋势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迅猛发展和普及，人们获得和传递信息的方式发生了巨大改变，文学创作在载体、传播方式和写作方式上都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依赖全新的电子媒介，开启了互动式的写作模式，互联网成了人们获取文学作品的新渠道。由于网络文学的创作门槛低，网络小说创作主体呈现出平民化及去精英化的特点，迎合了线上多样化的阅读需求。网络文学作品往往以奇幻的叙事构想、跳跃的情节设计以及平民化的生活语言，塑造反传统个人英雄主义，注重满足受众的情绪体验，进而形成了程式化的写作模式。正因如此，网络文学创作质量良莠不齐，大量粗制滥造的作品与少量精品鱼龙混杂。但是随着网络文学商业化的发展，起点、七猫、番茄、爱奇艺、腾讯等一大批网文小说平台先后兴起，网络文学在经历了长时间的野蛮生长之后，已经在国内大众文化市场位居前列，2018年6月，网络文学用户规模达到4.06亿，签约作者达68万人，作品总量达1600万部，市场规模达129.2亿元。而中国社会科学院发布的《2019年度网络文学发展报告》显示网络文学用户数量已达4.55亿，半年增长率达到5.2%，五成以上网民都是网文读者；国内网络文学创作者已达1755万人。井喷式发展速度表明网络文学存在着巨大的市场潜能，也标志着网络文学已经成为现阶段文艺的支柱产业。
当前，网络文学在中国乃至全球的文学领域占据了重要地位，它已经成为现代文学创作和传播的重要形式之一。网络文学的题材分化呈现精细化和多元化的特点，目前玄幻、仙侠、历史、穿越、都市、军事、游戏、科幻、悬疑等题材已经成为各大网络文学平台的基本分类，在这种分类模式下，形成了针对男性读者和女性读者两大阵营的网文类型。随着网络文学创作的进一步发展，网络文学题材类型创作也产生了很多变化，首先是网络文学的题材类型更加丰富，内容“多元化”表现显著，目前网络文学平台已经形成了20余个大类型，200余种小分类，还新增了大量的二次元等Z世代元素题材类型作品，网络文学内容题材的丰富标志着网络文学从粗放式发展逐渐走向正规化和专业化；其次，男频女频的阅读壁垒被冲破，内容呈现“破圈化”趋势，很多女性读者成为男频作品的粉丝，一些男性读者也加入女频作品阅读群体，同时，作品IP化运营，使以作品版权为圆心的IP粉丝群体形成新的内容消费模式；再次，网络文学创作者对作品的语言、情节等创作技巧深入雕琢，文笔叙事日臻成熟，促使网络文学作品的整体质量得到提升，也进一步满足了读者关于网络文学精品化的诉求；最后，现实主义题材逐渐升温，随着仙侠、玄幻市场的饱和，人们开始转向关注现实主义题材作品，以往现实题材作品在各个网文平台都隶属于都市题材门类之下，但随着现实类作品的大量涌现，各大网站已经把现实作为一个独立的大分类列出来。总之，现阶段的网络文学发展已经进入一个历史性的拐点，给现实题材网络文学创作提供了新的机遇和挑战。
现实题材网络文学是指以现实生活为创作背景，以现实人物、事件、现象等为表现对象，以网络为传播媒介的一种文学形式。现实题材不同于现实主义，不仅需要在思想层面观照现实，还要真实地反映社会生活，而与传统现实题材文学相对比，现实题材网络文学除了要直面现实、关注当下社会及人物的故事之外，还具备网络文学独特的创作形式特点，因此可以说，现实题材网络文学作品是一种应用网络叙事手法，同时肩负反映时代面貌使命的文学样式。近年来，现实题材网络文学得到了广泛关注和认可，成为网络文学发展的一大趋势。网络文学在20世纪末期诞生之初，第一批作品就是现实题材。1998年蔡智恒以《第一次亲密接触》风靡全国，被认为是网络文学的开山之作，小说取材于现实生活的网恋故事，并以伤感的悲剧结局，触动了无数人的情感，此后出现的宁财神、安妮宝贝、何员外等知名网文作者基本都是以现实题材进行创作的，因此，现实题材网络文学并不是一种新的网络文学现象，而是一种艺术审美的回归。
现实题材创作的兴起有其内在因素和外在因素的双重作用。在内因上，网络文学内容长期被玄幻、修仙等虚构小说占领，从奇幻武侠作品《诛仙》时代起，幻想类作品长期稳居网络文学品类首位，超能、超现实的“金手指”满足了读者对于超我的幻想，于是大量网文创作者跟风模仿，制造出大量粗制滥造的流水线式产品。在奇幻类作品同质化严重的情况下，读者逐渐产生了审美疲劳，迫切需要摆脱机械化复制的雷同故事，呼唤具有积极审美趣味的作品，而现实题材作品正好符合网络文学转型的需求。现实题材的作品更加考验作者的现实生活逻辑、观察力，以及叙事能力，能够对网络文学创作的质量提升起到积极的作用，并诞生了一系列优秀的现实题材网络文学作品。如阿耐的《大江东去》、辛夷坞《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顾漫的《何以笙箫默》等，都被改编成影视作品，并通过影视公司的IP运作，获得了良好的商业价值。这些现实题材作品让读者耳目一新，从奇幻作品统治的网络文学世界中看到了现实题材作品的艺术价值。与此同时，网络文学现实题材的热度提升也有赖于外因的作用。近年来，随着网络文学的发展和官方对现实题材创作的重视，现实题材网络文学得到了更多的关注和引导。一大批关注现实和讴歌时代、礼赞祖国的网络文学作品涌现出来，尤其集中在改革开放、脱贫攻坚、乡村支教、抗疫救灾、科技发展、公安干警、医疗战线等题材领域。
除此之外，现实主义题材文学具有自身的社会价值和商业价值。现实题材网络文学的创作背景和表现对象都非常广泛，涵盖社会、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等各个领域。这些作品通过描写现实生活，反映了社会现象、人民心声和时代精神，具有强烈的现实感和时代感。
同时，现实题材网络文学也具有网络传播的独特性，如互动性、实时性、跨地域性等。这些特点使得现实题材网络文学能够更好地与读者互动，及时反映社会热点和人民心声，同时也能够跨越地域限制，传播到更广泛的人群中。此外，现实题材网络文学作品被影视改编的比例也大幅增长。网络文学行业通过征文大赛等活动响应现实题材创作大势，阅文集团、连尚文学、17k小说网等平台发掘了一批优秀现实题材作品。一些资深网络作家投入现实题材创作，如唐家三少的《为了你我愿意热爱整个世界》、郭羽和刘波的《网络英雄传》、管平潮的《天下网安缚苍龙》等。现阶段，网络文学到影视的转化已经步入成熟阶段，网络文学作品成为影视剧本的主要来源，一些知名的现实题材网络文学影视转化之后成为热播剧，或叫好卖座的优秀电影作品，如2015年阿耐的《欢乐颂》被改编为电视剧后单日最高播放量达到6.8亿，网络总播放量也超过100亿，还红出了海外；鲍鲸鲸的《失恋三十三天》被改编为同名电影，在2011年取得了票房3.13亿的好成绩。这些现实题材作品的成功出圈，都证明现实题材具备市场潜力，不仅能够带来深远的社会影响价值，还能创造巨大的商业价值。
二、从生活本源探寻网络文学现实题材的创作途径
（一）深入生活观察和体验积累创作素材
网络文学现实题材取材于现实，因此在进行创作的过程中首先能够有真实可信的叙述，但现代社会生活不同领域、不同环境、不同职业都存在着生活的复杂性与多面性，作者想要完成一部有质量的现实题材作品，必须对生活细节有足够的理解和认识。可以说，好的现实题材作品必然是作家对生活深入观察和体验后的呈现，只有通过对现实生活的了解和掌握，才能积累丰富的素材和经验，为文学创作提供灵感和支撑。在观察和体验生活的过程中，创作者要保持敏感和开放的心态，关注身边的人和事，并认真感受和思考，只有如此才能在现实生活中获取更多的信息和灵感。不仅如此，创作者在观察中还要注重细节和典型，细节能够丰富作品的人物形象和故事，典型性则能够展现出作品内容的普遍性和代表性，使作品具有更广泛的社会意义。网络文学作者在敲定创作一部现实题材的作品前必须进行必要的背景调研，需要了解与作品相关的社会背景、人物群体、事件发展等。这种调研是通过作者对生活的观察和体验来完成的。现实题材网络文学作品不同于幻想类作品，需要遵循现实世界固有的逻辑和真实，要让读者在阅读过程中建立和真实世界的联系和感受，对故事情节和人物产生感同身受的情感。
（二）遵循兴趣结合现实，选择代表性的素材和主题
网络文学现实题材的创作素材非常广泛，一般来说创作者会从自己的生活经历、感兴趣或熟悉的议题方面着手。知名网络文学作者吴半仙一直对民间传说以及民俗文化中的悬疑灵异类故事感兴趣，最感兴趣的是萨满文化以及远古神灵崇拜。正是基于这类文化中的神秘元素非常符合网络文学中故事要“好看”“有趣”的特点，吴半仙创作了《东北出马仙》等具有神话色彩的作品。而唐家三少早期热衷于玄幻题材，先后创作了《光之子》《斗罗大陆》《绝世唐门》等大热的玄幻作品。2015年之后，随着玄幻文学的热度降温，现实主义作品题材掀起创作热潮，大量网络作家开始转变思路，考虑市场需求和导向，有些作家开始从社会理想、民族和历史等角度，创作具有时代价值和意义的作品。吴半仙在转型之后创作了《一掌定乾坤》《月满长街》《锦绣鱼图》以及《守鹤人》等现实题材作品，其中《一掌定乾坤》讲述九一八事变前夕发生在哈尔滨的一段可歌可泣的抗日故事。2019年创作的《月满长街》入选中国作协网络文学重点作品扶持，讲述老城区改造中保护老街风貌，守护老街情怀，传承城市记忆的故事。2020年创作的《锦绣鱼图》聚焦黑龙江非物质文化遗产赫哲族鱼皮画的传承和新变。2021年创作的《守鹤人》关注到扎龙自然保护区三代人守护丹顶鹤的故事，同样入选中国作协重点作品扶持项目。唐家三少转型之后创作了《拥抱谎言拥抱你》和《为了你，我愿意热爱整个世界》两部关于爱情的现实题材作品，还创作了冬奥会主题作品《冰雪恋熊猫》，讲述了一位厨神和一位滑雪教练因为因为滑雪运动产生交集的故事，宣扬了奥运冰雪文化。
现实题材文学一直以来是很有价值和意义的文学形式，承担着反映和揭示社会现实的重任，具有认识和批判社会的功用，同时能够表现生活本质，反映时代风潮。在当下，创作现实题材网络作品，应该牢牢抓住时代脉搏，关注社会热点和时代变迁。21世纪以来我国社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基础设施建设日新月异，国民经济增长突飞猛进，在这种宏观的历史背景下一定有很多故事可以讲述，选择具有时代特色的素材和主题，创作反映社会历史发展进程的现实题材文学创作，有着非常重要的历史现实意义。近些年从宏观出发、以中国崛起为表现主题的“大国叙事”网络文学作品异军突起，阿耐的《大江东去》贯彻了现实主义题材创作的原则，记述了改革开放的浪潮下，个人的奋斗和求索，以三个主要人物的奋斗历程再现了改革开放的波澜壮阔，具有史诗性的现实文学价值。2009年，该书成为中国第一部获得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的网络小说。2019年，小说入选“新中国70年70部长篇小说典藏”，还被改编为电视剧《大江大河》，收视率和口碑在同类型题材作品中一骑绝尘，取得了非常好的影视成绩。
现实题材网络文学创作还可以以普通人的生活为切入点。普通人是社会现实的一部分，与社会问题的存在和思考息息相关，普通人身上有着个人成长与变化的过程，涉及家庭关系、职业困境和人际关系等社会问题，普通人在人生道路上的痛苦和挣扎、努力和奋斗都具有现实社会意义，读者能够通过普通人人生的悲欢离合找到与自我生活的重合点，从而产生情感上的共鸣，同时引发对人性、情感、社会关系等问题的思考。关于普通人生活的文学创作承载着重要的使命，它不仅记录和反映现实生活，更深入探索人类的情感与成长，能够让人们更好地理解自己与他人，思考人生的意义，并提升自身的情感和思维层次。辛夷坞的现实题材情感作品《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就是描写了一个普通女大学生追求爱情，在经历了一系列的变故和坎坷之后，最终获得成长。里面有大学生美好纯真的爱情，有生活的琐碎，也有现实的残酷。小说直面青春纯洁爱情与现实功利的思考，年少的纯真终将在磕磕绊绊的成长中消失，再去迎接社会的洗礼。这种普通人的成长故事勾起读者对青春岁月的追忆回想，也契合读者对共同生命体验的认同。
除此之外，现实题材网络文学创作还可以选择地域文化、热门社会议题等素材主题进行创作。现实题材的素材主题无论如何选择，都需要反映社会，反思问题，通过客观生动的刻画，展现生活的本质和时代的风貌。
（三）在提升作品质量中促进现实题材网络文学创作的常变常新
网络文学自诞生以来一直因为质量低下、同质化严重等问题被诟病，很多网文作者急功近利，为创造爽文、套路文，沿用以往的作品设定，甚至采用融梗等方式抄袭已有的成功作品，导致很多小说内容雷同，缺乏个人特色。甚至有些作者不具备文学素养，不具备足够的创新能力和写作水平，对文学理论和写作技巧缺乏必要的了解，文章东拼西凑，制造了很多低质化的口水文。这样的作品在文学的社会意义方面缺乏担当，现实题材作品想要在网络文学中脱颖而出需要走出以往玄幻、仙侠等爽文套路，必须走精品化路线，创作出站得住的优秀作品。好的作品需要深度和厚度，能够深入探索人性、社会问题和生活意义等主题。作品中的角色应该是多维的、复杂的，并且能够引发读者的思考和情感共鸣，这些需要作者有足够的沉淀和积累，只有把自己的思考和价值观加入到作品中才能使作品具有灵魂。好的作品还需要优秀的语言艺术和表现力，作品通过语言展现给读者，语言能够完成人物塑造、故事构建等文学叙事，这就需要作者加强对语言运用能力的训练和掌握。好的作品应该具备主题和思想，作者需要通过作品探索具有深刻意义的主题和思想，从而引发读者对人类生活、道德、伦理、个人成长等方面的思考。与此同时，高质量的文学作品还应具有对社会和时代的触动力，作品应该能够反映社会现象和问题，并对社会产生影响。它可以引起读者对社会问题的关注，推动社会进步和改变。总之，网络文学经过野蛮生长之后必然要从草根平民文化走向正统化，现实题材网络文学应该抓住机遇，提升作品质量，这样才能顺应网络文学转型的趋势。
三、网络文学现实题材的审美探究
（一）立足现实的文学审美观
现实主义题材网络文学作品的素材来源于现实生活，作者通过对现实生活的加工和取舍去呈现一个全新的故事，在这个过程，作品建立了自身的审美维度，这种审美要来源于现实，立足于现实。在现实题材的文学创作中，要想有高质量的作品产生，必然需要作品具有现实审美价值，现实审美价值则体现在作者对生活深入理解之后的描绘，作者应该遵循现实主义原则，让人们看到现实中的美，作品中的现实生活能够与读者的现实生活经验产生交集和共鸣，但文学作为一种艺术形式必须要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因此在文学作品的审美中还要创造出超越真实生活的理想现实。知名网文作家卓牧闲的《朝阳警事》就是一部典型的现实题材作品，讲述的是社区民警的故事。在这部作品中，他选取平凡的基层民警代表，让人看到平凡生活的平实和温暖。作品中的警察不是一脸正气，作品中的女孩也不是美若天仙，但作品呈现的是生活中可能遇到的某个普通青年和可爱女孩，从而让读者产生亲切的感觉。这就是立足现实生活的美，是现实题材网络文学作品应该具备的审美观。当然，《朝阳警事》的故事也不是对民警生活的简单记述，还有作者对人物和故事的艺术加工，从而使现实更具备艺术审美价值。
（二）提升作品的情感温度，赋予作品人文关怀
文学的审美需要通过情感来传递，与读者建立情感联系，引发情感共鸣。文学作品的审美活动需要在文本情感的基础上，与读者产生直觉体验互动，这就要求文学作品本身具有情感的深度和温度。现实主义题材的网络文学作品的情感来源于生活中的爱、忧伤、孤独、喜悦等，文学作品是作者表达情感和情绪的媒介。通过精确的语言、描写和心理刻画，作家可以将情感转化为文字，让读者感受到情感的深度和复杂性。现实题材网络文学作品匹配了读者的情感需求，才能够激发读者的深度共鸣，同时在阅读中实现情感欲望的满足。齐橙的《大国重工》虽然是一部反映工业发展的网络文学作品，讲了国家重大装备办处长冯啸辰穿越到上个世纪80年代的冶金厅，带领当代工人一起用汗水和智慧努力奋斗，为中国重工业发展做出重大贡献的故事。尽管这是一部描写历史波澜壮阔的宏大叙事主题作品，但是在文字叙事上并没有冰冷和高高在上，而是将人物在实现工业强国梦想路程的艰辛和曲折刻画出来，让读者看到他们为国奋斗的热血和激情。作品被赋予了强烈的历史责任感和爱国主义情感，饱满有温度，具有很高的文学审美价值。与此同时，文学的最终指向是人的故事，是对人的拆解和塑造，好的文学作品要让读者看到人，以及人的苦难、彷徨、情感和抉择，读者通过作品照见人性，理解人性，从而使作品充满对人的关怀。人文关怀是文学作品的深层次审美，它往往决定一部作品的艺术价值和成就。
（三）提升文学社会功用，传递正面价值和导向
文学的功用是社会性的，它不仅包括审美功能、娱乐功能等外化功能，实际上，文学内在的价值导向有着更为深远的影响。情感的丰富表达使文学作品具有情感的魅力和感染力，才能够打动人心。“现实题材网络小说的主题内容都是围绕着当代的社会中人们现实生活的情感困境，反映的时代症候，呼应社会焦点”，早期的网络文学作者安妮宝贝描写了很多城市漂泊者的故事，她的故事中充满残缺与伤痛、孤独和阴郁，带有明显的颓废主义倾向，这些伤痛颓靡的作品在21世纪初十分受欢迎，影响了一代人的审美，尽管她的文风优美，但是对生活颓废厌世的态度也引发文青的效仿，产生很多消极的影响。过于阴暗和反社会的价值导向会引发很多社会问题，因此，现实题材网络文学创作首先应该树立正向积极的价值观。正向价值观不是对社会的歌功颂德，而是在揭露黑暗现实的时候，不要被黑暗腐蚀，让人看到正能量和希望。在认识人性的过程中，让人们不惧怕人性的阴暗，建立正确的道德观念。文学是一种艺术，而艺术的内核是真善美，现实题材网络文学也应遵循这一原则，在关注社会矛盾、人生意义、两性关系等社会问题时，秉承真善美的文学价值观，发挥文学的社会导向作用，向社会传递积极和健康的思想观念。
现实题材网络文学是当代网络文学的发展趋势和潮流，同时，国家政策鼓励和支持让很多网络文学创作者跃跃欲试，想要登上现实题材网络文学的大船。在网络文学发展的全新阶段，应该坚守网络文学的不变量，不断提升网络文学创作质量的变量。文学的创作和审美是探讨现实题材网络文学的两个方面，在创作上作者需要更多地学习和积累，认真观察生活，锤炼创作语言，保证作品质量，以及传达正向的社会价值观，而在作品审美上需要立足现实审美观，同时赋予作品情感和人文关怀，达到有文学技巧，有内容深度，同时兼具审美价值的目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