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媒体记者,海岩《独家披露》
《独家披露》是海岩与金凌云合作的最新长篇,这部集尖锐、悬疑、浪漫、诙谐诸多元素的作品,关注社会民生,直面敏感话题,展现了当今社会的复杂多变与光怪陆离,揭示出时代与人心的深度现实。本书出版以来广受关注。近日,笔者独家采访了作家海岩——
郑义顺:在《独家披露》里,为什么把视角对准媒体记者?想表达的核心思想是什么?
海岩:记者其实是我小时候的职业理想之一。那时候,我对记者的理想就是“铁肩担道义,妙手着文章”。这些年,媒体对于推动社会进步起了很大的作用,新闻媒体已经成为我们这个社会公正、平等、民主和法制的一个重要推动力量,我个人也很期待新闻媒体能够作为一种社会力量,继续发挥作用。我有很多记者朋友,跟我关系都特别好,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至情至性的,是善良、正派的,所以我非常想写一群媒体人。另外,我认为以记者的视角来描写社会的方方面面,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角度。
在《独家披露》里,我们写了一个报社。这个报社是一个基本正义的组织,是做事严谨认真、以追求真相为己任的社会公器。我不太熟悉报社的具体情况,但无论它的真实度在现实的新闻媒体中有多高,都表达了我们的一个愿望、一个愿景,表达了我们对这样一个社会组织的期待。
任何一部文学作品,作者都可能会把他自己的情感、他对生活的认识、他的是非观念摆进去。除了描写记者的工作和生活之外,我们的主要视角其实还是集中在老百姓的普通生活上。从这些普通百姓的生活当中,我们想表现的还是真与假的关系,道义与金钱的关系,什么事情是可以交易的,什么事情是不能交易的,金钱在现在这个社会中已经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人们内心的正义感,人与人之间的真实情感,如何在金钱巨大的阴影下放射出人类应有的光辉,等等。
郑义顺:你曾说现在是一个审丑的时代,《独家披露》是审美的,还是审丑的?
海岩:文学是人学,人的真善美问题是文学的永恒主题。真善美能不能感动读者,假恶丑能不能让读者痛恨。审美和审丑这两个方面,如果达到了作者希望达到的效果,而且不是教条化地,而是很生活化地、很亲切地来叙述一个故事,这才是文学对社会的功能。我不完全主张文学对社会的干预这么直接,但应该有一些作品直接呼唤更美的东西。
《独家披露》里写社会新闻,也涉及到了一些社会阴暗面,但更多的还是表现了真实、善良和正义的一面。每个人在现实的生活境遇当中都会有狡猾的部分,都会有心术,但善是人的本性之一。人有淳朴善良的部分,也有狡猾凶残的部分。我始终觉得文艺作品中需要美的一面,不能全是揭露性的。美的东西可以对人的心灵有抚慰和震撼的作用。它客观上能够对读者的价值观,对读者的为人处世,对读者看待这个世界的目光,起到一些调整的作用和帮助。
郑义顺:真实是新闻的最高准则,在《独家披露》里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句话:“真话和假话,都是锋利的刀,可以杀死别人,也可以杀死自己?”
海岩:一个社会有时候承受不了真话,因为真话会触及到很多人的现实利益。但是,真话无论如何对我们这个社会是有好处的,假话是没好处的。正常情况下,假话是伤害这个社会的,真话是保护这个社会的。但是真话有时候会伤及很多人的利益,说真话的人也因此会面对很多危险和伤害。所以,真话是一把锋利的刀,它可能伤害别人,也可能伤害自己,这是一个很复杂的情况。说真话需要经验,需要智慧。
郑义顺:在《独家披露》里,作为反面角色的方守道似乎不能用简单的善恶来评价,在他的身上,你想表达的是什么样的善恶观念?方守道、大道公司——你好像在强调“道”,这是刻意的安排吗?
海岩:方守道这个角色是很复杂的。当不触及他核心利益的时候,当他没有处在危机的时刻,他是可以爱别人的。他可以捐款,可以做善事,但是到了触及他根本利益的关头,他选择了伤害别人来保护自己的核心利益。他的第一桶金就来自于一笔不义之财,以牺牲了那些孩子的终生幸福和受教育的权利为代价,成就了自己的个人企业。他不是成心的贪,而是在一个关键的时候,他有了这笔钱就能改变人生。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他动了邪念。我们每一个人都会设想,换了我遇到这样关键的时刻,我会怎么抉择。我认为,这是一个有价值的提问。
用“方守道”、“大道公司”这样的名称,是一个反讽的安排。因为中国传统文化是讲“道”的,而我们当前的社会文化是以讲“术”为中心的。很多文艺作品都在表现心术,如办公室斗争,你怎么折腾我,我怎么算计你……其实是把普通百姓内心那些狭隘、自私、丑陋的部分不断地挖掘、放大,并且推而广之,让人们以为人与人之间就应该这样,就是应该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所以为什么有些老外看了一些中国的电视剧会觉得中国人特别坏,说你们怎么那么阴暗呢!其实中国人真没有这样。职场是有很多险恶的东西,但是日常生活还是有很多温暖的东西。我不认为我们的文化应当这样引导人民,这样塑造我们中国人的形象,但是由于商业化、娱乐化,大家都奔这个方向去了。
郑义顺:为什么一些文艺作品里会充满“术”?
海岩:这和人的本性有关系,人的本性似乎就对不好的事情更加关注。现在你说有个人做了件好事,很多人可能无所谓;你说有人干了坏事,很多人注意力就上来了。现在是一个眼球经济、注意力经济的时代,美誉度和收益无关、和金钱无关,而关注度和金钱有关。所以,很多文艺作品基本上都是在关注度上下工夫,先不去管美誉度,先不去管思想价值、艺术价值,而是先让人们关注了再说。
有一句话是我们改革开放30多年来的主要指导思想,叫“发展是硬道理”。现在看来,这句话多数被人理解为经济的发展、GDP的发展。我认为,中国的经济高速发展、经济形态快速变化的这些年来,我们并没有搭建好恰当的文化架构。国家号召的主流价值观都没有问题,但是所有的制度设定和提倡的主流价值观是并不匹配的,收视率、点击率、发行量、票房、码洋……全都是经济指标。在这样的文化生态下,当然人心无所皈依。
可以说,很多人都过上了比过去更富裕的日子,有幸福感的人却越来越少。在这样的时代,作家的社会责任应当对这个社会有提醒、有批判,或者塑造一个不是这样的社会、一个乌托邦,来告诉公众什么是美的,什么是丑的,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来表达作者的一种思想、理想和愿望。
郑义顺:您的大部分作品都有题记,《舞者》的题记是:“任何事情都有真相,但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清者自清!”为什么这样说?是否与自身经验有关?
海岩:这些年我感触最深的,常常是世界进入了信息化的时代,信息的海量、信息的畅通、信息的即时前所未有,但是仿佛真相越来越难以找到。网络是一个可以说真话也可以说假话的平台,各种假话出于人们的各种需求而充斥了网络。我们又说,网络时代是一个浅阅读的时代,由于信息的海量丰富,它可以直接提供很多所谓的结论。以前我们要想了解一件事情的结论、了解一个知识,需要通过大量的阅读、背诵、思考、分析和研究,才能找到答案。现在各种答案直接体现在网络上,就影响了一代人、特别是年轻人的思维习惯,他们不愿意再去收集各种各样的资料,阅读各种各样的书籍,听取各方面的意见,经过自己的整理分析研究判断得出结论,而是直接在网络上寻找答案。浅阅读的时代表现为人云亦云,看到一个说法就当成结论,很容易被煽动,看到一个问题不究真相,不究根由,不加以分析,带有起哄式的狂欢,或者叫狂欢式的起哄。在这种情况下,很多社会事件、很多知识、很多需要讨论的问题,往往是不能挖掘出真相的,公众获得的信息往往是错误的。很多事件在网上引发喜悦、愤慨、暴怒,其实,网民得到的信息并不是全部,而是片面的。网络时代,我认为就是一个PS的时代,很多的信息都可能被人为地修理过,然后再被快速地传播,在传播的过程中不断地被歪曲,离真相越来越远。我在《舞者》这部小说里,写了“任何事情都有真相”,因为真相是客观存在,“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清者自清!”这就是说,在一个网络的时代,在一个浅阅读的时代,在一个说话可以很随意的时代,在一个可以说真话也可以说假话、真话和假话都很难考证、都不一定非要负责的时代,我做这样的题记,实际上不完全是我个人的一种经验,也是我们社会的一个现实,是很多人都熟视无睹的一个社会现实。
在中国,法律上长期以来并没有规定无罪推定,人的思维习惯上是不做无罪推定的。当别人指责一个人的时候,哪怕指责得非常荒谬、漏洞百出,公众还是容易相信、容易被煽动;而指责你的人,哪怕提不出证据都没有关系,他不需要支出任何社会成本和个人、名誉、法律的代价,不需要出具任何证据,他只要指责你,就能够产生吸引眼球的作用。而被指责者是必须要拿出很多证据来证明清白、洗脱自己的。我们看到这几年的判例上,被诬告的人也是要承担举证责任的。比如说,一个青年去扶一个老太太,老太太说是你撞的我,法院就要求青年人去寻找没有撞老太太的证据,也让老太太去寻找青年人撞她的证据,双方找来的证据,都无法让法庭确认是撞了还是没撞,所以法庭的判决是双方各赔50%。这样的判例出来,是对社会舆论和社会道德观、价值观、行为选择的一个巨大的引导。也就是说你告我,我要举证自己是清白的,当我无力举证自己清白的时候,我就只能是负有过失、被法律认为有过失,这是制度的安排,这种安排也贴合了大众的普遍心理。当别人造你谣的时候,大家首先是相信,你要想还真相、还自己于清白,你必须自己举证,哪怕攻击你的人、造你谣的人完全没有证据,你也要自己去找出证据来证明清白。比如说,别人说海岩的东西是我写的,他哪怕没有任何证据,我只要不举出证据来,社会上的人就会认为海岩的东西是别人写的,或者有可能是别人写的,到底是不是别人写的没有定论。这是社会上一个很可怕的制度安排和思维惯性。我个人是有感而发,但像我这样类似的,有理说不清的,或者一时拿不全证据的,或者被网民出于某种社会情绪所引发的口水完全淹没的,那些真相是很难被公众认知的。据我所知,我们熟知的许多有定论的事,都不完全像网络的口水风暴说的那样,其实都另有因果、另有真相。
郑义顺:网络时代为人们提供了更多自我表达甚至一夜成名的机会,你怎样看待出名以及成功与出名之间的关系?
海岩:网络时代呈现了这样一个特点,就是出名容易出名快,但是名人的改朝换代也非常快:你方唱罢我登场,各领风骚一两天。过去说“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五百年”,现在是一两天,今天你红明天他红,公众的注意力和关注点会转移得非常快,娱乐的热点层出不穷,后浪推前浪。什么叫成功呢?这里有个价值观的问题。由于多数人的认识和价值观已经沦为有钱发财就是成功,不管你的手段、来源和过程,只要你发财了,你获得了财富,你就会被认为是成功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为了达到目的而不问过程,都成为一个很常见的社会现象。按我们原有的价值观,成功肯定是要符合社会美誉的,要符合大多数人的传统公众价值观,符合我们这个社会的主流价值观,但我们提倡的价值观和社会上现在奉行的价值观有点脱节,许多人为了金钱而不择手段地出名,出名后就被多数人认为是成功了。其实应该看到,这些人是挣到钱了,但社会美誉度比较低,而且可能比较短暂,不能为他持续的成功奠定基础。以我个人的观点来看,成功与出名已经越来越不成正比。拿娱乐圈来说,许多很出名的人,一部好的作品都没有,他可能炒炒绯闻就出名了,对文化和艺术的贡献微乎其微,但他非常出名、非常能挣钱、非常受关注,财富的积累非常迅速,很多人可能认为这就是成功。我个人并不赞成以金钱的多寡和财富聚拢的速度来认定是否成功。我认为,一个健康的社会不应该把这样的一种成功去加以认同与推广,但除了制度安排上有一些缺陷之外,公众对这件事的认识也是非常荒谬的。有一个采访,随机问了很多普通人:你是在意一个演员的演技还是他的人品?大多数人随机回答说:我在意他的演技,他只要演技好,让我得到愉悦满足,他个人的人品跟我无关。这与我们过去的价值观不一样。我们的社会需要综合地去调整。一个国家从穷到富,从计划经济转到市场经济,从落后的国家成为现代化的国家,我们付出的代价比较大,这种代价持续的时间也比较长。中国现在国力强盛,GDP总量达到了世界第二、亚洲第一,但一个国家是否强大、是否有自尊、是否受尊敬,不能只看国民经济的指标,而是应该重新梳理我们的文化和价值观,梳理我们社会的基本标准,这个标准可以从法律、规则、舆论、思想和学校、家庭、单位等各个层面共同来体现,否则这个社会容易腐烂。
郑义顺:你对幸福的定义是什么?你认为是什么在影响人们的幸福感?
海岩:我觉得幸福是相对的。我曾经说过,当代人吃一桌满汉全席和古代人拿到一根肉骨头,幸福感可能是一样的。实际上我们研究的是幸福感的问题。你给李嘉诚换一套大房子,他不一定感到幸福。但是给缺房子的人,就是一种巨大的幸福。所以我觉得人要取得幸福,首先要解决自己幸福感的问题,要解决幸福的标准问题。
并不是物质生活提高了,幸福感也会跟着提高,相反幸福感可能会跟着下降。所以,一个社会确定幸福的标准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一旦人们主要信仰人民币的时候,那么我认为就是没有信仰了。我的物质生活提高了,你比我更高,我仍然没有幸福感。全是在做物质的比较和角逐,就不会有幸福感。没有精神追求的人,是没有幸福感的。上海有个会所,门口有个大横幅写着“为人民币服务”。我认为,为人民是有可能有幸福感的,但为人民币是没有幸福感的。因为假如他得到人民币了,他虽然有了幸福感,但很短暂,马上他就会发现,还有一笔人民币没得到。等他得到那笔人民币了,马上他又发现,别人得到的人民币比自己还要多,他可能又不幸福了。我们说中国现在很多人缺少幸福感,为什么呢?并不是他的生活没有显著提高,而是他发现别人比他提高得更快,他发现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所以说,“不患寡,患不均”。一个健康的社会应当在不均的问题上多想办法。“不均”不光指的是财富,还包括机会、权益、资源等等。
有一次我和一个朋友开车经过人行横道,有个农民工横穿马路,走得比较慢,那个朋友就拿喇叭吼了人家一下。我就跟他说,一个健康的社会,应该是富人让着穷人,路要先让穷人过,电梯要先让穷人进,人家比你穷,人家比你吃的苦多,你在各方面要让着他,在这么小的事情上,还得你优先,那人家怎么活呀?每个人都需要有幸福的权利,你可以给他这个幸福的时候,就不要放弃这个机会。这是社会平衡的思想。但是我们现在这个社会,这样的制度设计还比较少。现在,很多社会舆论开始慢慢关注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关注不均的问题、幸福指数的问题,我觉得这很重要。
郑义顺:你心目中最理想的爱情是什么样的?在你的许多部小说里,男女主角大都会面临爱情的多重选择,比如《永不瞑目》里的肖童和欧庆春、欧阳兰兰,《五星大饭店》里的潘玉龙和汤豆豆、金至爱、杨悦,还有这一次在《独家披露》里的祝五一和沈红叶、方舟,在选择上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吗?
海岩:很多人都问我,你心目中最理想的爱情是什么?我回答最多的一句话是:完全没有交易性质的爱情,才叫理想中的爱情。现在的爱情、婚姻很多都是带有交易性质的,人们总要问:你一个月收入多少?你房子是自己的,还是有贷款?你父母双亡了吗?你农村亲戚多吗?这不是爱情。在《独家披露》里面,祝五一无论是和沈红叶,还是和方舟的感情,都是没有交易性质的,我认为这才是理想的爱情。
《五星大饭店》播出的时候,有人问我,潘玉龙到底跟谁好呢?我说,他跟韩国人金至爱的爱情不计出身,不计地位,不计民族,是轰轰烈烈的爱情,非常浪漫。他跟汤豆豆是原配,是从一而终的爱情。他跟杨悦是恩恩相报的爱情。这三种类型的爱情都是有价值的。我之所以在《五星大饭店》里没做选择,是因为我不想选择,如果我觉得哪一个没有价值,我会剪断。日本在播《五星大饭店》的时候,日本人说他必须和汤豆豆复合,因为在日本社会,从一而终是最重要的,而且电视剧主要是给40岁以上的中年妇女看的,她们对丈夫能否从一而终是很看重的!这是他们社会的价值观。在中国,网上的年轻人绝大多数强烈要求潘玉龙和金至爱在一起,金玉良缘,说明了当代许多中国年轻人的价值观是不管恩情、不管责任的,爱才是第一位的,爱得浪漫才是第一位的。而在一些讨论中,不少老同志都赞成潘玉龙选择杨悦。有一位老同志甚至说,海岩,如果你让他最后跟那个韩国女人(金至爱)好了,那么,这就是一个男性灰姑娘故事的现代版,是一个普通的通俗作品。你让他跟杨悦好了,就拯救了这个故事的思想性。这些都是因为价值观的不同,所以才有不同的选择。
在《独家披露》里,如果祝五一跟沈红叶在一起,就符合从一而终的价值观。如果选择跟方舟在一起,就符合门当户对、恩恩相报的价值观。
郑义顺:对在电视剧写作这条路上摸索的年轻编剧,您有什么建议?
海岩:说到对年轻编剧的建议,我也很无奈,因为我的观点教不了他们,他们要生存、要出名、要获取稿费,很多人参与到一个创作团队当中,他自己无法左右一部作品,只是做技术工作,完成某一个桥段,完成某几集的润色等等。我还是希望,有兴趣做编剧、做作家的年轻人,能有更深的文化追求,离开商业的标准,表达自己更高级一些的趣味,通过更深入的学习和磨炼,写自己更有感触的,对社会的反映更真实、更准确、更有善意的内容,把编剧这个职业不仅仅当做谋生的手段,而是寄托自己精神世界的一个平台。如果不断有这样的青年编剧和作家存活下来,不断创作出自己小众的作品,或者虽然大众却又不失自己风格和品位的作品,这样的情形是我们非常期待、希望和感到欣慰的。(郑义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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