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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空画报卷首集《活着,走着想着》出版

发布时间:2021-09-20 来源于: 作者: 点击数:

航空画报卷首集《活着,走着想着》出版


 
 当99位作家谈论旅行时,99位作家在谈论什么?

由南航文化传媒航空画报社策划、编辑的航空画报卷首集《活着,走着想着》,近日由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该书收录99位作家四年来应约为《航空画报》卷首栏目撰写的99篇旅行随笔,包括陈嘉映、毕淑敏等,可谓名家云集,精品荟萃。另有99位作家素描画像、简介,11幅黔西南美丽风光图片、11幅黔西南少数民族风情雕塑作品及40余幅辽宁桓仁农民版画,作为插页、配图。
 
中国南航集团文化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党委书记、副总经理、南方航空报社总编辑蒋旭斌,中国科学院青藏高原研究所研究员、著名地质学家、探险家刘小汉先生,应约为本书撰写了序言。


附:
 
书籍信息:
 
书名:《活着,走着想着》
主编:王晓璐  张翼
执编:程远
责编:姚宏越
设计:王冉
开本:150mm×230mm
页码:254页
出版:春风文艺出版社
上市:2015年3月
定价:48.00元
 
 
【书评】
 
人生就是一场旅行
——评《活着,走着想着》
 
文/ 赵志明
 
在《红楼梦》中,贾雨村陪送林黛玉投奔贾府外祖母和亲舅舅,从淮阳地区坐船,途经大运河,到达京城需要一个多月。古人或假舆马者,或假舟楫者,以致千里之外,若是完全凭借脚力,晃晃悠悠岂不是要花费更长时间。所以在前人笔记小说中,一个书生赴京赶考,伴着一个挑担书童,从蜀川到京师,总要经历数月光景。因此之故,在一生中,一个考生自然很难三番两次地赴考。在途中停停歇歇,走走看看,不外乎“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偶尔遇到“墙外行人墙内佳人笑”“人面桃花相映红”,为着音容笑貌而驻步踟蹰,不免长吁短叹一番。

换成“无事一身轻”的闲人雅士,担风袖月,访山问水,“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更是触目皆景,一切景语皆情语了。比如像诗人欧阳修、姚鼐之流,访幽静之所,登泰山之巅,更是游目骋怀,“思接千载,神游万里”了。

这是古人的游历,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可能一蹴而就,很可能读书读成了范进,脚掌磨破也抵不上十分之一个徐霞客。放到今天,交通便利,缩短了空间,节省了时间,以致每个人都觉得“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然而,去的地方多了,看的景色多了,记住的反而少了,不过是走马观花,囫囵吞枣,这样的“旅行”意义不大。当然,不一定非得来一次“朝圣”,来一场“苦旅”,那也是矫情。

“人在旅途”,旅行不是目的,而是过程。一个人满世界飞行,也可能一无所见。一个人即使身处陋室,也能“坐地日行八万里”。博尔赫斯双目失明,但阅读让他无所不知。卡尔维诺借助让人惊叹的想象力,像魔术师一般让“看不见的城市”一一呈现。一个行者,不管是为了揽胜猎奇,还是为了消遣放松,去往一个风景名胜;不管是为了打捞过去的回忆,还是为了获得更多路上的体悟,让人生饱满酣畅;都要为每一次“旅行”准备一些必要的装备,除了藤杖、帐篷、防雨衣、登山靴之类,还要有思想意识上的准备。否则的话,身体上路了,灵魂却下落不明,眼睛看到了,心灵却一片空白,这是多么遗憾。而是要“身体和心灵结伴上路”,这样的旅行才圆满。

我个人很少旅行,从一个地方过渡到另一个地方,也并不觉得是“旅行”,而是“他往”而已,不光是受制于经济能力、时间,更主要是自己毫无旅行的准备和意识。就像著名小说家曹寇说的,“旅行是一种能力。不仅涉及语言能力、交际能力、经济能力、体能,还包括性格能力”。就像哲学教授陈嘉映说的,虽然“无缘那种伟大的旅行”,然而只要对“自然之美比较敏感”,“看着风光,我就觉得自己风光”。

无论是曹寇,还是陈嘉映,说的都是一种投射效应,自我投射于风景,风景投射于自我。这是一种相融,也是一种相得,让我想起两句诗,一个是李白的“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一个是陆游的“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花一放翁”。中国古人的旅游观景的心态,物我两忘两相宜的境界,或许有些太理想化太文人气,但今天的中国,碌碌众生欠缺的可能正是这样一种生活一种心境,悠然自得,不被太多身外事物所绑缚。

这是我读《活着,走着想着》这本书的大致观感。此书收录了99位诗人、小说家、导演、画家等的旅行感悟,里面有很多耳熟能详的名字,比如张弛、狗子、阿坚、毕淑敏、高星、何小竹、乌青、唐棣、洁尘、王小妮。他们不一定都是旅行达人,也没有给我们带来路上的明信片,但他们对于旅行的感悟却远较摄影图片更值得玩味。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更何况这些智者的吉珠之言,一定可以让我们对旅行、对风景的认识更立体、全面和深入。

就拿我来说。我本来以为,对于在路上的人,给他风景就可以;对于宅人而言,给他一个地球仪,大不了再给他一个天文望远镜就行;其实这是不对的,是有失偏颇的。风景是永远相对观者而言的,不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至少也存在诗人杨黎的“冷风景”之类。“风生水起”也好,“波诡云谲”也罢,都要被看到,才能完成这种双向的激发。世界千变万化,时间转瞬即逝,何谓长相忆的风景,何谓过眼云烟,这中间的区别大了去了,完全因人而异。

我还想到“活着”。粗浅的看法是,“活”由“三”“舌”组成,意味着对谈和交流,“着”由“羊”“目”组成,意味着观看和欣赏。这里面没有“人”什么事情,人只是其中的一个物种而已。“活着”是关乎宇宙万物的,是它们之间的互相欣赏和交流,指向的是一种物种之间的“和平共处”。“活着”是前提,万物都活着,都活得好好的,这样的世界才更值得去走走,去看看,去想想。“走心之旅”,才更值得向往。
 
赵志明  朋友们叫他小平,70后,常州人,小说家,坏蛋文学独立出版发起人,小饭局局主,“十九点”文学沙龙第一批成员,2014年获第12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最具潜力新人奖”,2015年获第五届后天双年度文化艺术奖“后天小说奖”。喜欢踢足球,打台球,看NBA,喝酒,吹牛,做白日梦。出版书籍《我亲爱的精神病患者》《1997年,我们买了螺蛳,却没有牙签》《青蛙满足灵魂的想象》。现居北京。


沉重的肉身
 
文/ 李黎
 
我有一位爷爷,六十年来都生活在村子里,对眼前的丘陵树木房屋道路了然于胸,对几只中华田园犬、成群的鸡鸭和两头水牛也都像亲人一样熟悉。再算上季节变化,他对这个生活期间的四维空间了如指掌。我觉得这样很好,虽然闭塞,但是有一份沉重和稳当在他的每分每秒之中。这两年,旅行成为人们的生活方式之一,和电视电脑手机一样,无声却也无情地侵入每个人的生活,这位爷爷也随团去了很多地方。每一次回来,他都大呼小叫,哪里都好,任何地方都好。我有时难免同情地看着他:维持了六十来年的自得在几天的旅行之后就被摧毁了吗?确实是被摧毁了,人一旦离开故土,哪怕只是惊鸿一瞥,世界的精彩就会在心中烙下印记。何况,这位爷爷先后去了西藏、新疆和内蒙,完全不同于丘陵地带的景观让他有了一种类似于飞向太空的震撼,积淀在内心深处的探究世界、穷尽宇宙奥妙的愿望被彻底激发出来(如刘慈欣所说,几万几十万年前,地球上第一个抬头仰望星空的那个人,就已经开启了人对宇宙万物的探寻之旅)。虽然,这位爷爷必将在某天停止外出,在温馨和疾病的包裹下走完一生,但晚年的外出还是让他想到了很多。在我们所不了解的时刻,他一定一边看着亲如家人的小狗、鸡鸭一边想,出去转转,能不回来就不要回来了。

人应当外出,离开熟悉以至温暖、自得和甜腻的环境,让所有不熟悉的事物成为坐标,这时,或许会自知自省一些。每一次外出都是一次放弃所有常见的依赖,以血肉之躯直面未知世界的一个过程。《活着,走着想着》一书,就是以走出去为思路选编的一本随笔集。这不是一本游记汇编,因为本书提供的走出去的方式,远远超过了旅游(出差)这一现代社会才有的概念,它包含了探险、朝圣、追寻、访古、离家出走、说走就走、随便走走、逃避、漫游等各种方式,它以悍然的篇目(共99篇之多)和无所不容的外出方式,成为了一个指南,一个如何离开日常生活的指南,更是一个如何安于生活、如何蓄势待发的指南。

除了数目寥寥的职业旅行家,每一个人都受制于各种社会事务;而就算加上极端纯粹的旅行家,每一个人都受制于沉重的肉身,受制于它的无能、它的必然衰败和死亡、它有限的能力和无尽的欲求。外出旅行是告别日常生活的方式之一,这层意思,即便是最庸常的旅行广告也操练得很熟悉了。外出也是摆脱沉重的肉身的过渡形式,或者说,前奏。只有在一些极端的行走之中,才可能感受到无可抑制的震撼和灵魂出窍的感觉。当我们历经一些极端疲惫、极端凶险的过程,面对一些极端恢弘的景观,或身处一些超出视觉经验和思维模式的情境时,才有可能在或长或短的时间里,忘却那个烦人的肉身,进入人仙交界之处,更有可能的是,只有在那些时刻才真正思考以自身存在为依据的归去来兮这样的大问题,思考为何存在。

或许我们的存在毫不重要,但在如此决绝之前,我们更希望给自己一个妥帖的答案,一个满意的过程。那么就走出去吧,《活着,走着想着》说得很明白,活着,就得走着而且想着。当然,这不是一本外出事物指南,如孤星系列那样。这是一本让你抛下很多事物,包括这本书本身,毅然走出去的书。99位名作者基本穷尽了外出的方式和趣味,但毕竟都是别人的,你的还得你自己去走。
 
李黎  1980年2月生于南京郊县,2001年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现供职于凤凰出版传媒集团江苏美术出版社。业余写作,1998年开始发表作品。著有诗集《在手指以外的虚无里》,长篇小说《鸡的迁徙》《狮子楼》等。

 
灵魂的行走与吟唱
——读《活着,走着想着》
 
文/ 赵虹
 
读这本书,貌似看天上闲云一朵,无须定位,随风导航。图,画,文,信手翻来,处处有景。因为闲看,便不时放下,不时拿起,慢酌细品,一小口一小口,不忍牛饮。
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在路上,是我与书里九十九位作家神交后的启示。从这个维度去掂量,世上人大约可分为两种,喜欢在路上的,不喜欢在路上的。

我见过的最不喜欢在路上的人,没有之一,是我曾经的上司。多年前某一阵子,公费国内国际考察学习,理所当然。作为杂志社老总,他接到的通知邀请无数,不怀好意的、怀好意的统统被他挡驾,不是因为廉政,只因不喜欢在路上。他说家里第一好,办公室其次,别处都是受罪。有一回到北京开会,会务组安排爬长城,他在长城脚下的电影馆看了一场关于长城的立体电影,看完便溜回旅馆,等着调侃我们这些爬得气喘吁吁的好汉。

他的理论是,一生不出门是个福人。

那时,他的不可理喻达到我不敢笑也笑不出来的地步。诧异的是,谈到各地的风物民俗,他不亚于东跑西颠的我,好像哪里都去过。不行万里路,多读几卷书,他践行着自已的理论。车到颐和园,不进大门,在门口书摊买一本颐和园的画册就打道回府,这种人少见。

多年以后我不得不承认,他是另一种在路上。取舍万殊,静躁不同,皆欣于所遇。读书写作,是灵魂的行走。不走路算不算是他的一个偏执呢?读万卷书与行万里路是大智慧的匹配,这大约是《活着,走着想着》编者的立意,也是印证了华文大诗人洛夫的理论:用脚步思考。

我居住的江城汉口,还有些老里弄幸存,1932年建成的老巷子同兴里就在家附近。老巷子居民已新,气息依旧,常有拍电视电影的班子在这里取景。父亲和我有事无事,沿巷子北头到南头来回溜达。谁家蜂窝煤炉上土罐子煨着藕汤,谁家一桌麻将打得噼里啪啦响,谁家骂孩子“个板麻养的”——经典汉骂。老人们坐在墙跟闲话,冬晒日头夏乘凉。四百一十二步,父亲方步丈量,故意踩上谁家故意泼在路当中的药渣子,帮忙一样。二十一根,我细数飘动万国旗的晾衣杆,躲着从湿衣服上落下的水。短短巷子,万千世相,像我在书中读到的九十九篇短文,作者以身体行走,用灵魂吟唱,无不善哉美哉。

写下这些文字时,珠穆朗玛脚下发生强震,震散了我的云淡风清。活着,走着想着,原是沉沉甸甸的主题,如生命质地。我们都是幸存者,已无可选择的在路上,一呼一吸,有常无常,生命呼啸而过。活着就好,永不放弃就好。

 “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兰亭不在,羲之的吟唱犹在,我们的行走还在,走着想着的方式还在。目标在哪里?走到远方还有远方。过程而已。而已而已。
 
赵虹  女,生于小城安陆,毕业于湖北美术学院。爱旅行,爱公益,多年在绘画、文学、音乐领域游走。现居武汉,任职期刊副主编。


来源:程远微信

 
(编辑:moyuz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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