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语连珠的旅行推销员――Sayers笔下的Monty Egg系列

妙语连珠的旅行推销员――Sayers笔下的Monty Egg系列

To serve the public is the aim
of every salesman worth the name.
――Sayers《Maher-Shalal-Hashbaz》

Sayers以其笔下的Lord Peter Wimsey闻名于世，而她笔下其实还有另一位精彩的业余侦探，这一点却鲜有人知。即使是知道Montague Egg其名的人，也多半认为他与Lord Peter难以比肩，对其嗤之以鼻。

事实果真如此吗？我敢说那些对于Monty Egg不屑一顾的朋友们认识过于浅薄了，这位貌不惊人的旅行推销员实在是侦探史上值得一记的人物。他那本手口不离，时时挂在心中的《销售员手册》(The Salesman's Handbook)，甚至可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指导人生的箴言集。有人说他是隐没世间的布朗神父，虽然这两者并不具备直接的相似点，但中国人不也说“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么？Monty Egg就是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大隐士。

Sayers选择旅行推销员作为笔下业余侦探的职业，其中恐怕多少与她的经历有关，她曾经与一个居无定所的旅行推销员相恋，而她唯一的孩子，也是这名推销员之子。她笔下的Monty Egg，是一个服务上门，四海为家的豁达开朗的人，为Plummet & Rose酒业公司推销酒品，在酒方面是绝对的行家。他更像是个旧式的英国绅士，没有Lord Peter那样显赫的出身，这倒反而使他更加容易地深入英格兰的普通市井生活，有机会与上至贵族，下至仆役的各种人攀谈，不但了解到各个阶层的见闻，也学到了各种有用的知识。其实他本人就是十分好学之人，因为他的信条是：Ready to learn means ready to earn，学习就是挣钱。他的探案既重实证，也讲推理；他目光敏锐，对有利的线索决不放过，而同时又极善思考，可以由各种线索天才地推导出结论。以至于像我这样的读者合卷时不禁好奇，为何这样的天才却做着这样整日劳碌的工作呢？不过想想，Monty本人从来都是非常enjoy自己的工作，而解谜查案之类的只是附带的业余爱好而已，一张一弛，不亦乐乎，很健康的生活态度。

Monty Egg的故事一共只有十一个，应该说有些少得可惜。他总是冷不防地从口中奔出一句妙语箴言来，让人钦佩不已，天知道他那本手册中还有多少发人深省，催人上进的好东西呢？所以我读Monty系列，更看重包括这些妙语在内风趣幽默的插科打诨。人生嘛，就是这么受着启发成长的。

Monty的所有故事大致可分五类：

第一类是Sayers的强项，毒杀类故事，虽然两篇，但这些故事中毒杀的手法都是很有讲究的，如果要评选毒杀名作，都是不错的候选篇目，这也是我比较喜欢的一类。（顺便说一句，这次遵从一般的习惯，★表示1分，☆表示0.5分，满分为5分）

毒道氏酒(The Poisoned Dow '08)，推荐指数：★★★★
苦杏仁(Bitter Almonds)，推荐指数：★★★★☆

第二类则注重解释不在现场的证据，这一类的关键是时间，细节之处往往与钟有关，这一类尤其讲究实证，不过我读起来就有点晕，但总的来说这一类还有些看头的。

清晨谋杀案(Murder in the Morning)，推荐指数：★★★☆
超级便宜(Dirt Cheap)，推荐指数：★★★☆
错重(False Weight)，推荐指数：★★★

第三类是细节证据案，这一类故事往往更注重人物的动作、心理等细节方面，某种程度上更像是AC风格的短篇作品。这一类作品中的《命中目标》比较有意思，其解答颇为意外。

香气侦探(Sleuths on the Scent)，推荐指数：★★★
降灵节谋杀案(Murder at Pentecost)，推荐指数：★★
命中目标(A Shot at Goal)，推荐指数：★★★★

第四类并非谋杀案，其焦点就是人物的身份，这两个故事中所包含的诡计或多或少被后来的许多长篇小说借鉴，回头读读这些提供创意的原作，应有不一样的收获。

一个太多(One Too Many)，推荐指数：★★★★
教授的手稿(The Professor's Manuscript)，推荐指数：★★★

第五类只有一篇，但却是我最喜欢的一个Monty Egg的故事，这个故事更像是恐怖故事而非推理，文中营造的气氛让人读后仍觉毛骨悚然，很有点接近Sayers的另两个短篇Scrawns和The Cyprian Cat，直至文末作者也未给出推理结论的正确与否。是Sayers在此故意卖关子，还是其中另有奥妙呢，明眼人或许可以得出自己的结论。推理成分稍弱，扣掉半分，但鉴于是我的Monty最爱，再加回半分。

玛赫尔-莎拉尔-哈什巴兹(Maher-Shalal-Hashbaz)，推荐指数：★★★★★

任选一句Monty的那本手册中的箴言，以作结尾：
Don't let the smallest chance slip by;
you never know until you try.
（机会虽小切莫失掉，只有试过你才知道）
――Murder in the Morning
（编辑：moyuz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