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浩渺,寻不尽中国味道--科幻
中国文化符号及意象的借用与融合。“经过两天的研究,林浩发现这种生物同中国传说中的龙简直一模一样——龙头、龙须、龙爪、龙鳞,但凡古代传说中龙所拥有的,眼前这个生物都有。”在小说《驯龙少年》(陆杨 著)中,科学家们偶然发现了一种“远古生物”,它除了多了一个“可燃性甲烷类气体储藏囊”,几乎和“中国龙”的形象一模一样。不同于西方传说中的“喷火龙”,“中国龙”向来具有正义、祥瑞的文化内核,被认为是中国的象征,是民族精神之体现。与《驯龙少年》中“中国龙”的形象贯穿故事始终有所不同,在小说《纳米悟空》(史永明 著)里,中国文化符号是通过人们对超光速飞船的命名体现的。少年孔依明的父母在地球遭遇危机之时乘坐“夸父”号前往遥不可知的埃特星,而后消失在茫茫宇宙,多年后,孔依明和伙伴们准备乘坐新建造的超光速飞船寻找父母。地球上的人们在给新飞船起名时,先后提出了“后羿”“嫦娥”等名称,“因为夸父追赶太阳,后羿却射下了太阳,‘夸父’号飞行器接近光速,而这艘飞行器必将实现超光速,人们希望它能像后羿的箭一样在短时间内到达埃特星”。不过最终,大家认为“沉香”号最能体现自己的情感寄托,因为沉香曾经救母,“孔依明始终渴望见到自己的妈妈,研制这艘飞行器最终的目的也是拯救地球母亲”。
中国历史、民俗画卷的细微展示。科幻虽是现代社会的产物,但并不妨碍作家将小说的背景置于古代生活之中。《寻找飞行国》(小高鬼 著)一书中,22世纪的3个中国少年凭借知识、勇气和智慧,先后跃迁到中国明末和西周时期,他们“换上了蓝色缎巾布料短装、黑色皮扎鞋、紫色束发巾帻等明末时期的装束”,女孩蓝姿则“发髻盘在头顶,上衣穿朱砂红底绿纹窄袖长衣,下裳穿土黄色丝质宽裙,腰间系五指宽的棕色缂制大带,小腹前挂形似窄围裙的红色蔽膝”,一身“周王城司铸官女儿”的打扮……这些对人物衣饰的细节描写仿佛让读者身临其境地回到了百年、千年前的中国。同在此书中,“店内人头攒动,老少顾客围在一张张八仙方桌边,捧着一碗碗酸辣辣的热饸饹,吃得乐滋滋、喝得喜洋洋——一碗普普通通的热饸饹就能开启人们冬日里幸福生活的一天”的描述,又把读者带到了陕西宝鸡的民俗生活之中。
中国传统人文情怀的渗透与表达。小说《古币之谜》(赵华 著)着笔于一个美国少年偶得一枚中国古币后的数十年经历,从个人恩怨写至民族间、国家间的矛盾,最后放大到宇宙中不同文明的冲突,其间无不体现着作家对中国传统人文情怀的阐释。如小说中,在美国修筑太平洋铁路的华工、中国医生林清为其他华工治病时曾说:“医者为悬壶济世、救人危难而生,人命至重,普同一等……洋人做尽丧失天良、凶残不仁之事,但只要他们为疾患伤痛所苦,就是需要医治的病人。我中华医术乃仁术,一心赴救、勿避险巇,此乃我泱泱大国之风骨,我巍巍中华之精神。”林清家中世代从医,其先辈林濯在面对来自外太空受重伤的天犬戈雅时,尽管有被伤害的危险,但仍劝说乡亲:“……即便是凡间的禽兽也当尽力医治……天地有好生之德,行医之人当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作家借人物之口说出的“中医真正的精华与底蕴”,也正是中国文化精神之所在。
中国当代典型家庭生活的真实再现。《乔冬冬与手机侠》(谢鑫 著)里,那些用“先进的技术手段”悄悄跟踪孩子、担心孩子做出任何出格之事的家长;《地下来客》(伍剑 著)里,被来自地心世界的朵拉族人捉弄而遭到老师冤枉的小学生巴布;《天香》(艾天华 著)里,那个在父母眼里总是不讲卫生却能凭借智慧与巨马行星公主成为朋友的男生李萌;《驯龙少年》里,从农村来城里照顾孙子郭小寒的把爱藏在絮絮叨叨里的奶奶……这些人物形象既在科幻作品中,又仿佛在读者身边,他们的性格、举止、处理人际关系的方式和中国当代小学生家庭中的成员并无二致,这些典型的“中国式‘熊’孩子”“中国式家长”恰恰拉近了科幻作品与读者的距离,让小读者产生亲切感。
“科幻中国系列”小说将于近日由科学普及出版社出版,少儿科幻作家们“上天入地、穿梭未来”的文字带给读者的,除了瑰奇的想象力和带有科技冲击感的画面,还有浓浓的中国味道和家情怀,使小读者在“举头望宇宙”后不禁“低头思家乡”。
(本文原刊于2020年4月17日《科普时报》,报纸刊发时略有删减)
(编辑:moyuzhai)